時候都筆直。
沈嫿對上那雙涼颼颼恨不得將她吞了的眼眸:“繼兄來此,定早知原委,何必又假惺惺的問我?”
沈瞿不料,她認得這般坦蕩。還……不知悔改。
“不過數日,數名有經驗的老繡娘接二連三離開!你瘋了?”
“我知你荒唐嬌氣!這些日子也事事順著你!還不夠嗎?”
沈家繡坊能有今日,和繡娘息息相關。而如今,大半的老繡娘都不做了,那些趕製一半的繡品如何交差?
顯貴買主要求苛刻,但凡稍有偏差,沈家如何賠罪?
其中要的最急的還是縣老爺千金的婚宴嫁衣!
沈瞿:“阿爹留下的產業你肆意妄為!如今阿孃又讓縣衙的人帶去問話!你可真是孝女!”
沈嫿沒想到衙門的動作這麼快。
她不由開心了。
沈嫿只是遺憾,這件事一直都是沈薛氏和董家聯絡,而指揮之人沈瞿,輕易的逃過了此劫。
“我同繼母本就不合,被我算計,也是她的命,怨不得誰。”
沈瞿冷冷一笑,一把掐住沈嫿的下巴。另一隻手重重的按壓那剛癒合的傷口。
很快,傷口裂開再此流血。
沈嫿疼的直抽氣。
耳邊傳來沈瞿詭異的冷笑。
“是我太給你臉了?”
刺目的血涓涓順著下頜往下流。女娘病態的臉,恍惚間,伴著那份未褪的稚氣。竟多了份靡麗的美。
柔繞輕曼,暈弱纖細。她倔強的同沈瞿對視,雙眸黑潤透亮。
沈瞿心跳稍稍一滯,指尖跟著燙手。
“你要殺我?”
事已至此,沈嫿反倒不怕了。
也許,她死在沈瞿之手,世人不會察覺端倪,畢竟她患有惡疾。
而她出事的代價,沈瞿負擔不起。
“沈瞿,你不能。”
“繡孃的身契在我手上。他們只會聽從我的差遣。”
她的唇動了動:“而我,不會給你。”
沈瞿瞳孔巨縮,眼裡的溫度驟然冷卻。
沈嫿卻笑了。
“怎麼辦呢?繡坊讓你一籌莫展,繼母的事,你也得費力奔波,偏偏兩方都急不能耽誤。”
“繼兄曾送我見面禮,這便是我的回禮。”
她一字一字的燃燒他所有的理智。
“如今的你,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