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這次你可得留下用飯,我特地買了酒來,就等著同你喝上幾杯。”
崔韞極少喝酒,可他每次過來,總要陪上一陪。
“自然。”
院子不大,可五臟六腑俱全。
這邊寒暄畢,喬父又親自給沈嫿倒了杯甜水。
“這是我在山裡取的野生蜂蜜,娘子嚐嚐?”
沈嫿連忙雙手去接。她行事乖張,卻偏偏對她村善意的人很是守禮儀教養。
女娘甚至沒有去挑茶碗的刺。
她喝了一口,眼兒微亮。
真甜。
等招呼好了人,喬父這才入了廚房,喬姒連忙進去幫忙。
喬父殺著兔子,見喬姒容光煥發,並無不妥:“那女娘很是不錯,她同二公子何時成親?”
喬姒有些意外:“我還沒同阿爹提,沈娘子同二叔的事,您是怎麼知曉的?”
“要不怎麼說是親兄弟。他看那女娘的眼神,就和當初姑爺看你一模一樣,我還能看不出來?”
說著,他垂下眼簾:“阿姒,你可知,為何二公子帶她過來。”
無須喬姒回應,他又道。
“你剛生下絨姐兒時,我曾特地見了崔老太爺。”
“當年,我是有意帶你走的,即便有了絨姐兒,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哪個父親不心疼女兒?你還年輕,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屋裡沒有男人,便是有滔天的富貴又如何?”
“那偌大的崔家是二公子的,絨姐兒又是女娘,大房氣焰已盡。盛京裡的那些貴女,有幾個是好相與的,日後二公子若是娶了妻,被吹一吹枕邊風,焉知你會過什麼日子?我比誰都清楚這一輩子太長了,卻只能沒日沒夜的熬。如何願意見你一輩子守寡?”
他是衝動的,即便不知崔家願不願意放人,可,他都願意去試。
“崔家十年如一日,是來讓我放心的。”
“鄉下人是從眼睛看人的,那女娘的眼眸很乾淨。”
“你啊,也別冤阿爹多事。”
喬姒一滯,竟不想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