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看看崔韞的胸膛,再看看自己的。
她很鄙夷。
“你那兒還沒我大呢!有什麼可看的!”
沈嫿:“當誰沒有似的。”
崔韞:……
她甚至先發制人:“你何時改換別的機關?”
“先是讓即清來尋我。又將屋外的門給鎖了,真是別有心機!”
沈嫿瞭然:“是故意讓我看的吧。”
沈嫿找到了答案:“引誘我!”
崔韞啞聲道:“捂上眼睛。”
沈嫿逆反上頭,甚至流氓似的將他又看了一遍。當然,也止步於胸膛,再往下的浴池也擋住了。
“就不。”
她嫌棄的看著崔韞,又想起上回壓著他,渾身硬邦邦的,可沒她那般軟。
“真的,你……也就那樣。”
崔韞面色一沉,唇微微抿起。
他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先出去。”
“你讓我來,我便來了,如今又讓我走?這是什麼道理?”
崔韞只好輕聲道:“我換好衣裳出來。”
沈嫿卻眼尖的瞧見浴池旁那溼透的衣衫。
她到底是善良的。
梨園幾個嫂嫂說的話,女娘至今銘記。
——上有老下有小,婆母公爹是跟著長子過活,可每個月都得送錢去孝敬,這家中嚼用要錢,孩子去學堂也要錢,裡裡外外都是錢,花的容易,賺的卻難。都是男人在外幸苦賺的,我抵多漿洗些衣裳,打些絡子補貼家用。我家那個早出晚歸,忙碌的不行,這不,人不是鐵打的終究是倒下了。
——自己的男人自己疼!病中都是我伺候的,裡裡外外擦身子擦臉。身為賢妻,自該體諒照顧。
當時,她聽後就忘了,可現如今,卻一個字一個字的再腦中浮現。
沈嫿算了算時辰。
是快用晚膳了。
崔韞剛給她珍貴的皮貨。
大理寺忙得不開交這些時日總要回來陪她用飯。
今兒!甚至冒著雨歸。
漾漾想了想,一個賢字哪裡難了!
女娘的語氣變得異常溫柔:“既然淋了雨,就該多泡會兒,將寒氣給逼出來。”
她出走了一圈,很快從外頭抱著小杌子過來,合上機關後,在浴池三尺遠的角落放下杌子。又緩緩坐下,繼續賢惠的對崔韞道。
“不急。”
“無需言謝。”
沈嫿:“我陪你嘮個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