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府大不如前,已有衰敗之跡,可背靠四皇子。朝中勢力錯綜複雜。我不是聖人,也有疏忽之處,若是你們二人出了事,我先該保誰?”
“這種事自有我出面,何須你們犯險?”
男人嚴厲的幾句話,讓沈嫿的怒火消了一半。
她揉著手心,都紅了。
她不高興的坐到角落。
來龍去脈崔韞已知曉。
這些年,衛國公府的打算他又何嘗不知。
崔絨的脾氣是他一手縱出來的,衛小公子又是衛國公府的嫡次子,脾氣是不錯,可卻能次次忍著。
無非是衛國公府打著聯姻的算盤。
崔韞一直沒阻止衛小公子同崔絨交好,也絕非預設了此事。
崔絨需要玩伴。
有個任意揉捏打壓還不肯還手的帶著目的的跟班送上門,有何不可?
待崔絨再大些,他便以男女有別斷了交情。衛國公府又能如何?
這可是衛國公府自願為之,他從始至終都沒逼著他們。
那種話,八九不離十便是出自衛國公夫人之口,再被衛小公子聽了去。
衛國公夫人挑剔,心比天高。捨不得兒子在崔絨面前受罪,也便對此早生偏見。
可她又捨不得放棄陽陵侯府。
也只能私下說些不中聽的話。
崔韞仍舊是往日的肅肅清清。絲毫不提衛國公府。
他到是沒隱瞞:“陽陵侯府的人絕不會肆意生事,但絕不怕事。”
崔韞這人會忍,對自身也狠。可卻不容許旁人欺辱到侯府的人身上。便是半點也不行。
他爬到這個位置,可不是貪戀權勢,為了宮裡那位鞠躬盡瘁的。
他只說了這麼一句,沈嫿再要問,卻如何也不說了。嘴嚴的仿若河蚌,如何也撬不開!
不說便不說。
沈嫿不情不願。
“那我們這會兒回府嗎?”
崔韞收回視線,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道:“雲想閣不去了?”
“去!”
沈嫿:“去赴婚宴穿的衣裙都沒買。”
她又怕崔韞覺得麻煩,又不讓了。也便很真誠的敷衍。
“頭一次見外祖他們,我得打扮好看些,總不能丟了表哥的臉。”
沈嫿接下來就在想,近些日子盛京最時興的款式,她該買哪種料子,衣裙的顏色得決定不同的首飾款式。
雲霧綃,交織綾,素軟緞,浮光錦,蜀錦。
沈嫿糾結。
在這方面,她一向是不願馬虎的。
崔韞垂眼:“你決定便好。”
“重視些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