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景象盡收眼底。
“明老爺早早放話,這是招婿,竟也來了這麼多人。”
隔壁的說話聲傳來。
“從未露過臉。倒是不知樣貌。不過明娘子年紀實在大了些。”
“能做明家姑爺,這一輩子吃穿就不用愁著了,要知道,日後明家可是明家女娘當家,做上門女婿無非彎些脊樑骨。瞧見沒,樓下年輕的公子哥多了去了。誰會在意。”
“明家又不是沒郎君,明老爺非要選個女娘繼承家業。”
沈嫿手中的香茶卻未喝幾口。
味道實在不好。
茶中花瓣都是碎的,便是茶色也稍許渾濁。
與其說,茶樓簡陋,倒不如說匯州窮苦。地理位置優越,可地勢險峻,商客不願來此。
劉楚氏見她聽的仔細,遂也道:“那明家女娘本是原配所生。”
“原配去後,明老爺另娶,可卻是看重這個女兒,只因明娘子同她生母有八分相像。”
男人呢,總是這樣。
髮妻在時,只顧在外尋花問柳。髮妻去後,便開始懷念。越惦記,便愈發悔恨和不捨。
後,更是花全部精力培養明家女娘。
劉楚氏說不鄙夷是假的。她也不曾收斂對明老爺的嫌惡。
“當父親的實在狠,只顧私心。明家女娘已二十六了,要我說,怎能如此耽擱女娘姻緣?本有一門指腹好親事,偏偏那老貨生生給退了。那郎君是個好的,也不捨,當年在明家門前跪了整整三日。”
沈嫿瞪大眼。
“那明家女娘呢?”
“當年也不願,陪著一同跪,明老爺大怒,將人關著,後就病了一場。再後來,明娘子就沒在人前露過臉,一隔多年,若不是招婿一事,險些忘了還有這麼個人。”
沈嫿聽著難受,她探出頭,去看樓下。
高的胖的,矮的瘦的。實在是什麼人都有。
忽而,她視線落在一處。
女娘眸光一顫,倏然起身。
“那剛過橋粗布藍衣的男子,難道也是要去搶繡球嗎!”
“他既在此,自然是。”
沈嫿直愣愣的看著。
她不信!
可等到那人朝酒樓處擠時。
沈嫿仿若抓姦,惱怒一拍桌子。
咬牙切齒道。
“影五!把他給我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