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相當溫柔。
“批次買的訂單,利潤更會抽成給出力的繡娘。這是我定的規矩。”
沈嫿嗓音清脆,當面挖人:“來此的繡娘不算少數,想要發財的。淳氏繡坊的大門,隨時向你們敞開。”
各大繡坊的老爺全然黑了臉。
繡娘們卻是雙眼放光。
哪個主家同沈嫿這般慷慨!要知道,她們的工錢是高不錯,可都是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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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嫿說的口乾舌燥,喝了茶潤了潤嗓子,也不再久留。女娘很快收拾一番,同謝珣一道離去。
兩人走在街上。
“《水殿梅花圖》是你繡的?”
“阿兄怎知?”
謝珣兀自笑了笑。
“那時阿孃知你身子骨差,便不讓你花費過多心神,你陽奉陰違的很,總揹著她夜裡起來偷偷的繡。”
“偏偏又怕阿孃知曉發怒,倚翠又勸你不得,我屋內的蠟燭,回回總能少了大半,不是你取的,還能是誰?”
再後來,他出了事,沈嫿就沒在碰針線。
如今才重新拾起來。
也是,時間太短,她壓根來不及趕製別的。
女娘:“……難怪!後頭你屋裡的蠟燭全都藏了起來,我尋不著一根!”
“若不如此,你的眼還要不要了。”
謝珣還要出聲,可視線卻定在一處,渾身血液跟著涼透凝固,欲抬腳卻沉重的再也動彈不了半分。
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就怕是鏡中影水中月,徹底消失,也徹底的抓不住。
謝珣的唇失了血色。
沈嫿察覺他的不對勁。
正朝著他所看的方向看去。
三丈外,女娘盤發,一身藍色羅裙,襯得愈發溫婉,柔的似水。手下提著幾袋藥包。
是…蕭瑟瑟。
而遠處,頑劣孩童玩著炮仗,隨地一扔,驚擾過路的馬兒,馬兒失控,嘶鳴吼叫,橫衝直撞而來。嚇得路人連連驚叫,撒開腿的躲避。
蕭瑟瑟所站之地倒是安全,可卻被人群跑來的撞上,身子踉蹌一二,不由往前傾。
謝珣瞳孔驟縮,如何還能顧及旁的,快步向她而去。扶住她的左臂。
“可有事?”
蕭瑟瑟驚魂未定,右手下意識護住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