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陽車開了約莫二十分鐘,期間一個字都沒說,夏思且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但也僅僅只是平靜,並沒有將心中的事釋懷。
現代社會的獨立人,不管男女,大多不喜歡將家事袒露給人看,更不要說夏思且這種好強的人,隋唐鏡沒有注意場合將她的媽媽一提再提,她心裡實在不痛快。她沒有必要在徐淇奧和君子陽的面前留所謂的女神形象,簡單的不想自己的家事被外人過多的知道,十年對她不聞不問的母親以及在過去十年為難了她父親好幾次的舅舅舅媽,她真的不想有接觸。
看了一眼夏思且,君子陽將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來,涼爽的風迎面吹來,飄起的縷縷髮絲讓她的側面看上去美極了,像萬家燈火搖曳著城市的夜空,她搖曳著他的心。汽車朝城市的外環線疾馳而去,在少車的寬潔道路上車速越來越快,沒有喧囂,沒有煩事,夏思且將頭輕輕的靠在車門上,放空大腦。
只管開車的君子陽雖然沒有說話,卻從夏思且的神情看得出,她的狀態在慢慢恢復。此時,他最想感謝的人是弟弟君子陶,這小子這多年總算在他追求夏思且的路上做出了一點有用的貢獻。這麼多年,每次夏思且心情不好,君子陶就會開車帶著她兜風,在路況好車輛少的城市外線飛馳,彷彿一路開過,煩惱都能被風吹走。而他的寶貝弟弟,有時候帶著夏思且散完心回家會跟他家的母上大人聊起,他從旁聽到了她這個小習慣,沒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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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鏡在夏思且的樓下看到徐淇奧沒有開車,主動問他,“雖然你拒絕了我的感情,但是我想我們還是能當朋友的吧,要不要我陪你吃飯?”
“不必了。”
“難道你追夏夏需要與我絕交?”
徐淇奧笑了下,隋唐鏡能分辨的出來,他的笑一點兒不走心,連客套的笑容都談不上。
見徐淇奧要走,隋唐鏡道,“你就不想知道她為什麼這麼不喜歡她的媽媽嗎?”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她父母離婚了不假,可如果你決心與她在一起,以後她的媽媽可能就是你的丈母孃,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何況,身為男朋友,關於她的事難道你不該上心的瞭解嗎?”隋唐鏡笑,笑得很自信,“從剛才的場面看,那個男人知道她的事可比你多,而且他似乎也更瞭解夏夏的心情,不然她也不會要他陪著,而不是你。”
她沒說錯,君子陽的確比她更瞭解她,但僅僅只是此時,他相信自己很快就會超過他,夏夏是他的人,他非常不喜歡今天發生的事,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他不會允許再有人第二次將自己的女朋友從身邊帶走。無法,容忍。
站住的徐淇奧讓隋唐鏡揚起了嘴角。
“走吧,我知道有家西餐廳非常不錯。”
藍色的跑車帶著隋唐鏡和徐淇奧離開了夏思且住的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