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霜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至於李芮紀澄打心底覺得還膩煩。
沈徹道:“你安心休息吧,四弟妹雖然有時候不太靠譜,但這件事她不敢鬧什麼么蛾子的,如果出了岔子自然有人收拾她。”
紀澄笑著看向沈徹道:“那你是想她出岔子還是想她不出?”
沈徹也回以一笑道:“我都可以啊。”
紀澄道:“不會的,她好歹也是世家出身,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還是清楚的。”
沈徹攬住紀澄道:“主要是大嫂有身孕了,不宜太勞累,所以才請了她們幫忙。”
紀澄點點頭,她並不是那種因為和李芮賭氣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人。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餵你吃飯。”沈徹看著柳葉兒端了托盤進來後道。
紀澄眨巴眨巴眼睛,剛想說她可以起身吃飯的,但一看沈徹那興奮的架勢,也就忍住了,否則指不定又要被說不懂情趣。
而沈徹果然也是有備而來,連圍兜都替紀澄準備好了,殷勤地給她戴上,這才端起湯碗用勺子試了試熱度,不燙嘴之後才餵給紀澄,“先喝點兒湯在用飯。”
紀澄嚐了一口就忍不住皺眉頭,“什麼湯啊,一股怪味兒。”
“這是田七鬱金燉烏雞,我特地叫廚房給你煲的。”沈徹道。
紀澄當初跟著劉廚娘學了一段時日的藥膳,知道這道湯是補腎的,心裡升起一股怪異之感,她補腎養腎做什麼?
“不喜歡喝?”沈徹自己嚐了嚐,的確味道有些怪,“咱們只喝這一碗,下一頓喝豬腸核桃仁湯。”
紀澄一聽這名字就頓時胃口全消,趕緊道:“就喝這個吧,喝習慣就好了。”
沈徹用手絹輕輕替紀澄擦了擦嘴角的殘汁,看著紀澄一副不想喝湯卻又被豬腸嚇到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她眼睛水汪汪的亮,喝得又快又急,生怕不讓她喝似的。
沈徹傾身在紀澄嘴上啄了啄,“你吃飯可真乖,不哭不鬧的。”
紀澄面對這樣的讚揚簡直不知該如何反應。
按照沈徹的意思,紀澄最好是吃了就睡,可她已經連著睡了好幾天了,哪裡還有瞌睡蟲,便被沈徹抱到了頂院。
“我自己能走。”紀澄感覺自己在沈徹面前彷彿成了嬰兒一般,連去淨室都是他抱著去的。
沈徹道:“懶得給你穿鞋了。”
穿鞋難道比抱著走路還費神?紀澄也是無語了,只能由著沈徹高興。
開門的時候,紀澄的眼神在密道的那道門上流連了片刻就叫沈徹察覺了,只聽他道:“這道門從來沒有鎖過。”
紀澄心想這人該不會是失憶了吧?
沈徹挑挑眉頭道:“就是個響聲而已。你連試都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就鎖上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說完,沈徹還冷哼了兩聲。
紀澄想了想,她好像真的再沒試過,當時哪裡還有勇氣去試啊。只是如今秋後算賬,倒是處處顯出了紀澄的不是了。
紀澄也是不甘示弱的,腳一落到地上就去找自己當初看賬本寫的節略,此刻這一摞依舊整整齊齊地碼在櫃子旁邊的小几上,也就是紀澄翻看賬本的地方。
“你也不用說我。當初我辛辛苦苦寫的節略你不是也沒看麼?”紀澄也想扳回一城地道,以免處處都顯得自己罪無可赦。
沈徹俯身從那疊節略裡捻起一根頭髮道:“你說的是這根頭髮吧?”
紀澄又眨巴了一下眼睛,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
“這種小把戲我很久以前就會玩了。”沈徹不無得意的道。他這個人在人前慣來裝深沉,唯獨在老太太跟前會有一點兒晚輩的樣兒。至於在紀澄面前,以前那也是裝得高高在上的,如今兩個人的心意明朗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竟然還帶上了孩子氣。
紀澄道:“我不信,指不定你是剛才才發現的呢。”
沈徹隨手抽出一本節略遞給紀澄,“你說第幾頁第幾行,我來背。”
紀澄一看沈徹那胸有成竹的模樣本就像打退堂鼓,可是又知道這人奸詐得厲害,萬一唱的是空城計呢?所以果真就翻了一頁,唸了一句。
沈徹緊跟著就把後面的一段都念了出來,一個字不差。“還有什麼話說?”
紀澄悶悶地道:“那你為何總讓我誤會?”
沈徹心想,自然是為了逼你啊,傻姑娘,或者應該叫傻婆娘了。不過這種話當然不能對紀澄說,只委屈地道:“自然是抹不開臉,連楚得那胖子都看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