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南桂道。
“他剛才吃的是也是半日散。”扎依那朝又遠走了幾步的紀澄朗聲道,“二少奶奶是經歷過的,中了這個毒,最後會五臟六腑融化,腸穿肚爛而死。死之前可真痛苦啊,最後還要化作一團膿血。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你小情人去死?”
紀澄閉了閉眼睛,然後緩緩睜開,她朝南桂使了個眼色,南桂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雖然扎依那的武藝在沈徹面前不值一提,但是南桂卻未必能製得了她,因為南桂上次被霍德打得內傷,雖然吃了療傷聖藥,可並沒完全恢復。
紀澄勒住馬,迴轉馬身朝扎依那笑道:“聖女這是做什麼?因愛生恨?如果我家郎君出了事兒,聖女又能得到什麼?你也說了,咱們將來會是一家人,你這是想當寡婦麼?”
扎依那道:“是啊,我願意陪郎君同年同月同日死,你呢?你捨得這小青梅?”扎依那揮起手就給了低著頭毫無反應的凌子云一耳光,打得他一下就偏倒在了地下。
雖然月色朦朧,但紀澄卻還是看得見從凌子云嘴角流出的鮮血。
“真是粗魯,郎君可不喜歡你這種粗魯的女人。”紀澄道。
扎依那道:“這用不著你操心。”旋即一腳踩在凌子云的背上,然後腳踝用力地轉了轉,隔得那麼遠,紀澄都聽見了凌子云骨頭的響聲。
但凌子云去不知道是昏厥了,還是在忍耐,硬是一聲兒都沒發。
此情此景莫說此刻躺在扎依那腳下的人是紀澄心心念唸的子云哥哥,便是另一個陌生人,看見他那麼悽慘的樣子,也叫人於心不忍。
紀澄卻依然臉上帶笑,看著扎依那道:“你是得有多天真才會覺得我想救他?我與他是青梅竹馬沒錯,可是一個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天,另一個卻是個區區小吏,我得傻到什麼程度才會捨棄我的丈夫來救他呀?”
說到這兒,紀澄“吃吃”地笑出聲,“都說胸大無腦,我看聖女倒是挺符合這一句的。”
扎依那眯了眯眼睛,腳尖上突然彈出一個尖尖的刀鋒來,朝著凌子云就是一陣亂踢,紀澄終於知道凌子云身上的血跡是怎麼來的了。
那刀尖刺得不深,刺進凌子云的身體也不到半寸,不是為了要命,只是為了讓他痛苦而已。
凌子云再沒忍住聲音,嘴一張,就吐出一大口黑色的鮮血來。
“呀。”扎依那誇張地收了腳,“這麼快就毒發了?”
紀澄的掌心已經被掐得血肉模糊,只是她不能有任何表現,一旦叫扎依那看出端倪,她更不會放過凌子云,只會繼續像貓玩老鼠一般折磨他。
“啊!”這一次發出驚呼的是南桂。
紀澄已經跳馬奔了過去,所有事情不過是發生在一瞬間。不知道凌子云是如何掙脫開了扎依那的控制,也許他本就一直在裝暈地等待機會。
就在扎依那見紀澄依舊無動於衷,再次抬起腳想折磨凌子云時,凌子云卻瞅準了時機,猛地撲向扎依那腳底的刀尖。
扎依那提起的腳,南桂的驚呼,還有紀澄的跳馬幾乎都發生在同一瞬間。
紀澄撲過去之後,南桂也跟著撲向了扎依那,生怕她對紀澄不利。
而扎依那並不跟南桂纏鬥,往後一飄就隱入了黑暗裡,南桂也不敢去追。
“給他止血,南桂,給他止血。”紀澄的聲音因為極度恐懼而嘶啞尖利,就像石子兒刮在地面上一樣。
凌子云的嘴裡一直吐著血,南桂趕緊跑過去,封了他胸口周圍的幾個大穴,暫時止住了血,可這並非長久之計。
紀澄轉頭定定地看著南桂,眼裡全是紅血絲,“把解藥給我。”
南桂沒動。
紀澄再次一字一字地道:“把解藥給我。”
凌子云在紀澄懷裡拼命搖頭,可是他的力氣已經流逝完了,那拼命的搖頭也不過只是微微動了動,他張開嘴巴,半天喘不上氣,最後終於輕聲喊出了“小兔”兩個字,連“子”都沒了力氣。
紀澄抱著凌子云猛地搖頭,哭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要那麼傻,不要那麼傻……”紀澄已經語無倫次,她猛地轉回頭看著南桂,狠狠地吼道:“快把解藥給我!”
南桂百般無奈,去還是將解藥遞給了紀澄。紀澄哆嗦著將解藥喂到凌子云的嘴邊,他卻用力地撇開了頭,“別浪費。”
紀澄拼命搖著頭,她的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眼,她沒有辦法,只能掰過凌子云的頭,強行將解藥喂到他嘴裡。
凌子云舌頭一頂就要往吐,紀澄趕緊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