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都沒有。
沈萃贏了不少,臉上紅光滿面的,到吃飯的時候都還捨不得下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缺錢得厲害,末了她還道:“二嫂果然是銀子多,輸得一點兒都不心疼。”
紀澄並不答沈萃的話,她怕自己忍不住說得太尖刻,在老太太眼裡落了下成。又時候吃虧是福,牙尖嘴利的說得厲害並不就表示真的厲害。
果不其然,等紀澄扶著老太太去堂內用飯時,老太太就悄聲道:“真是難為你一下午為了輸錢,費盡心思算牌了,不過這份錢不用你出,我待會兒叫雲錦補給你。”
這話將紀澄說得一下就臉紅了起來,“老祖宗你這真是要臊死我了。”
老太太嘆息道:“也不知道她們是怎麼管家的,怎麼個個兒都像缺銀子花似的,倒叫老婆子我汗顏了,也不知道怎麼教出來的。”
紀澄輕聲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一文錢逼死英雄漢,女兒家嫁人之後一管家就知道難了,也不是誰都有咱們家這樣鬆快的。”
老太太輕輕地嘆息一聲。
用過晚飯楚鎮進內院來接沈蕁,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沈芫旁邊的紀澄。他很多年就沒見過紀澄了,成親時聽說她病得極厲害,連觀禮都沒到,他心裡雖然有所惦念,可也知道不妥,所以毫無表現。
這會兒見紀澄就那麼靜靜地坐著,穿著一襲櫻粉地梅鵲織金錦的裙子,頭上不過只簪了一朵山茶花玉簪,真真是烏髮麗顏,瞧著那模樣,竟彷彿像未出閣的姑娘一般,比沈蕁還顯得更為嬌嫩些。
她只坐在那裡,連話都沒說,便已足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楚鎮腦子裡不由閃過初次見著紀澄時的樣子,她在休憩室裡換衣裳,他哪裡料得到馬球打得叫他都佩服的人居然是個女兒家。
打從見過紀澄後,楚鎮就兀自出神,沈蕁一心繫在楚鎮的身上,對他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留意,見他如此異常,立即就敏感到是怎麼回事了。
沈蕁心裡委屈,可她不是那種大哭大鬧的人,只柔聲道:“世子,你這是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樣子。”
楚鎮回過神來道:“上回不是聽說你二嫂病得極重,連床都起不來了麼?”
沈蕁聽楚鎮問的果然是紀澄,不由生氣地將臉撇到一邊。
楚鎮後知後覺地才發現沈蕁在生氣,心裡不由覺得女兒家就是小氣,你隨便說一句她們都會想多了。他不過是隨便關切一句,大家都是親戚,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怎麼她就擰著不放了?
楚鎮素來就不是哄女人的人,也不去哄沈蕁,由著她在那兒生氣。
沈蕁晚上揹著人哭得眼睛都紅腫了。
楚鎮嘆息一聲道:“她如今是咱們的二嫂,這都多少年沒見了,我不過是好奇她病得那麼重怎麼就好了,你怎麼就能哭這麼久?我在你心裡就是那種惦記自己嫂子的人?”
沈蕁搖搖頭,眼淚這才慢慢收住了。
沈蕁這頭鬧彆扭的事情,紀澄自然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腰痠背疼,打了半晌的馬吊,叫她渾身都疼,腦子也疼,你來我往地吵也吵死了。
沈徹回來時都已經掌燈許久了,見紀澄用手指正揉著太陽穴,就上前接替了她的工作,“頭怎麼疼了?”
紀澄撒嬌道:“不僅頭疼,手也疼,腰也疼呢。”
沈徹在紀澄身邊坐下,替她輕輕揉起腰來。他對人體的穴位極清楚,加之又有功夫,揉捏起別提多舒服了,紀澄“哼哼”兩聲十分受用。
“我剛去給老祖宗請安都知道了,咱們家散財娘子一下午可沒少散錢。”沈徹道,“不過我可不信我家娘子打馬吊會輸錢的。”
紀澄輕笑起來,“嗯哪,贏錢容易,輸錢可真叫人頭疼,還得算著她們胡什麼牌。”
沈徹道:“你那麼辛苦做什麼,疼的可是你腦子。你費那個勁兒討好她們做什麼?”
要知道沈徹嘴裡的她們可是他的姐妹呢。
紀澄嗔道:“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看阿萃手頭好像挺緊似的,我若再贏她的銀子,只怕她當初就要暴跳如雷。”
沈徹哧笑一聲,“提她做什麼,敗壞興致,你何須估計她的想法。”
紀澄扭了扭腰,“不許停,按著正舒服呢。”
沈徹道:“你舒服,我可不舒服。”沈徹將袍子掀起來給紀澄看,紀澄連忙用雙手捂住眼睛,“下流!”
沈徹咬住紀澄的耳朵道:“只對你一個人。”
紀澄摟住沈徹的脖子道:“我是估計阿萃有身孕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