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顯然方才夏姣姣對丫鬟說的話,已經傳到了他的耳中。
夏姣姣冷笑:“我的氣色好不好,神醫薛四爺不是最該清楚嗎?還跟外祖母說我是太過思念母親,所以不能住宮裡。你怎麼不說母親思念我,要我直接去陰曹地府呢?”
她的情緒不穩,薛彥還有臉主動提起宮中發生的事情,她覺得一口血哽在嗓子眼兒裡,真想對著他那張英氣俊朗的臉噴出去。
薛彥彈了彈錦衣上不存在的灰塵,依然是滿臉自在的笑容:“我聽不懂縣主在說什麼。”
夏姣姣暗自咬牙,衝他招手:“你來,我告訴你我在說什麼。”
看著薛彥沒有立刻過來,她輕嘲道:“薛四爺不會是怕了我這個活死人吧?”
薛彥眸光一閃,神色淡然而自信:“我一直堅信縣主是死不了——”
他走近了幾步,湊到床邊。甚至俯下/身,和夏姣姣貼得很近。
夏姣姣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眼眸中惡意的笑容,嘴角揚起的弧度都令她討厭,甚至他說話的時候貼近,連呼吸出來的熱氣都噴在她的臉上。她渾身緊繃,面色陰沉,忽而勾唇一笑。
薛彥正詫異她為何有這樣的變化,就見面前與他幾乎臉貼臉的姑娘櫻唇輕啟,她唇上香甜的口脂氣息,慢慢地飄過來,讓他一陣恍惚。緊接著就見到一口血噴了出來,直衝著他的臉。
薛彥大驚,連忙後撤卻已來不及,嘴唇上傳來一陣溼滑的觸感,腥甜味直衝鼻尖。
夏姣姣咯咯笑出聲來,她終於把她想做的做了。可惜薛彥躲得快,不能噴他滿臉血,但是他的嘴唇到下巴都沾滿了她的鮮血,心裡湧出一陣詭異的舒爽感。
站在一旁伺候的知冬已經完全驚呆了,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縣主雖然脾性乖張,但是也沒到這個程度啊,往人家爺們兒的臉上噴血。還是救了她兩回的人,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
薛彥覺得他連話都不能說了,因為他只要一張嘴,就能感到鮮血順著唇縫,爭先恐後地進來,舌尖甚至都嚐到了一絲腥甜味兒。
“薛四爺,我只是個柔弱的病人,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夏姣姣止了笑聲,譏誚地看著他:“英明神武的今上可是讓你負責治好我的,你應該是忠誠聽話的好臣子吧?”
她極盡嘲諷之能,薛彥覺得自己要被她氣得七竅生煙了。
眼前的姑娘還沒及笄,卻比他見過的任何一位女子要難搞。她眉眼彎彎,唇角勾起,眸光亮得嚇人,怎麼看怎麼讓他惱怒。
他猛地抓住了夏姣姣的手腕,不等她反應過來,整張臉就衝著她壓下去。
夏姣姣一驚,她本來已是強弩之末,此刻哪裡能承受得住一個成年男子的鉗制。她的手腕被他死死地握在手中,男人的掌心燙得嚇人,不知是因為發怒還是天生如此,他的力道也很大,像是要把她的手腕生生捏碎一般。
她的身體下意識地被他欺壓地往後仰,最後竟然直接躺回了床上。兩個人臉對臉,鼻尖貼著鼻尖,她都嗅到了他唇上的腥甜味兒,以及根根分明的睫毛。看著眼前極其貼近的男人,她忍不住顫了一下。
就在她以為男人要親上她的時候,忽然薛彥動了,他轉換了目標,猛地一低頭,將整張臉在她衣裳的前襟上狠狠地擦了一下。
夏姣姣直接石化了,剛剛她是被人輕薄了吧!直接用臉蹭她的前襟,而且還那麼大力氣,即使她發育得不算好,也完全感覺到了啊!
只見她在宮中剛換上的粉色鏤金百蝶穿花綢衣,已經前襟上沾滿了血跡,比她之前在宮中吐的血還多。這件衣裳還是太后親自挑的,說她穿上之後精神了許多,而且人面桃花。不過現在顯然毀了,被薛彥那張臉給毀了!
“縣主真是調皮,現在可以診脈了嗎?”他用錦帕將臉上殘餘的血跡擦乾淨,面無表情地問道。
知冬這才反應過來,她抬起手顫抖地指著他:“大膽登徒子,你、你竟敢輕薄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