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的魔都,車水馬龍。
一輛黑色轎車在“原鄉人料理店”停了下來,門口一個穿著粉色日本和服的女人碎步小跑著迎上前來,對從車上下來的川崎勳一臉笑容地用日語說了一聲歡迎光臨,便領著川崎勳進了店裡。
一個很是幽靜的小包間裡,吉美惠子也是一身和服,手裡拿著小酒瓶,倒著酒。
包間的門開了,吉美惠子看到了川崎勳,她放下手裡的酒瓶,淡淡地說道:“坐吧。”
川崎勳向吉美惠子鞠了個躬,然後才坐下。
吉美惠子把一杯酒放到了川崎勳的面前:“聽說他去了清浦?”
川崎勳點了下頭:“是的,清浦那邊的事情確實有些麻煩。”
吉美惠子也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口:“這是父親差人送來的。”
川崎勳品了一口:“地道的北海道口味,家鄉的味道。將軍有沒有說什麼?”
吉美惠子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父親說你幾乎要忘記自己是個軍人了。”
川崎勳嚇了一跳,一下子站了起來:“川崎一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
吉美惠子示意他坐下。
“川崎君,目前國內的局勢很不樂觀,對於全面發動戰爭有人提出了反對的聲音,天皇陛下也舉棋不定,此刻我們的作用就至關重要了,只有我們才能夠給天皇陛下信心,我們必須提供準確的情報,讓天皇陛下相信大日本皇軍有能力在短時間內佔領整個東亞!”
川崎勳“嗨”了一聲。
吉美惠子又說道:“你是個軍人,而不是一個純粹的商人,最初你為了維持與勞爾伯爵間的關係,放了許可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萬一他恢復了那一段記憶,將會讓我們陷入被動!現在再看看,他一直都在威脅著我們的事業,川崎君,是該下決心了。”
川崎勳沉默了幾秒鐘:“我會想辦法除掉他的,我之前確實低估了他的能量。”
吉美惠子冷笑:“現在你看到了?”
川崎勳還是有些不解:“惠子小姐,之前你不是說暫時別動他麼?”
吉美惠子看了他一眼:“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
川崎勳像是明白了什麼:“莫非那兩件東西……”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吉美惠子就瞪大了眼睛,川崎勳忙把話給掐斷了,留下一截在肚子裡。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不該你操心的事情就別多問。對了,那個段子宇怎麼樣?”
川崎勳輕吐了一口氣,剛才吉美惠子給他的壓力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說到段子宇,川崎勳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很合作,一個租界的華董就把他給搞定了,我說過,這些支那人都是些唯利是圖的小人,一塊骨頭就讓他連老子都不認了。”
吉美惠子又抿了口酒:“別得意得太早,支那人很狡猾的,我聽說他與許可的關係很不一般,他們不是有句老話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對於他,還得再觀察觀察,眼前不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麼,正好能夠好好考驗一下他。”
川崎勳並不笨,馬上就猜到了吉美惠子的意思:“你是說讓他去對付許可?”
吉美惠子沒有再說什麼。
清浦縣李家,許可正和趙鋒喝著酒,突然就打了個噴嚏,姥姥的,誰在背後說自己的壞話?許可揉了一下鼻子,對趙鋒說道:“鋒子,酒就不喝了,別因為貪杯誤事。”
趙鋒點頭道:“放心吧,這兩杯酒不礙事。”說不礙事,他還是放下了酒瓶子。
兩個手下早就吃完了,離開了飯廳,飯廳裡只有許可和趙鋒。
“一會我想去會會那個鄭老大。”許可說道。
趙鋒皺起了眉頭:“我陪你一道去吧,那可不是個善茬。”
許可說道:“不用,我讓付大千找兩個警察和我一道去就行了,他再怎麼橫總不至於和警察局過不去吧,再說我只是去問幾個問題,他不敢把我怎麼樣。”
離開了李家,許可又去了縣衙,付大千聽他說要去見鄭先耀顯得有些驚訝,不過付大千也沒有多說什麼,之前付大千就表過態,只要是為了查案縣裡一定會給予最大力的支援與配合。
付大千叫來了警察局長鬍天,讓他領兩個人陪許可走一趟。
胡天大約四十出頭,個頭並不高,挺著一個大肚腩,那警服根本就扣不上。
在付大千的面前胡天一臉獻媚的笑容,一副唯縣長大人馬首是瞻的樣子。
付大千對許可的態度很是恭敬,這也使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