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那就是青幫雖然是幫會,但對於日本人一樣很是憎恨,江湖人也有民族的大義與氣節。
所以鄭先耀在聽了許可的話之後還是有些顧忌的,雖說青幫因為趙德成的緣故對許可有成見,但並不意味著就能夠容許他鄭先耀與自己人私下勾結。
鄭先耀咳了一聲:“有這回事?我怎麼不知道?”
許可淡然一笑,他已經從鄭先耀的臉上看出鄭先耀其實早就知情的。
鄭先耀既然知道大川商貿公司背後有日本人的影子,那麼他一定對肖家的滅門案多少也知情,只是這個鄭先耀很是滑頭,想要從他的口中挖出點什麼並不那麼容易。
許可覺得自己對鄭先耀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慢慢去查鄭先耀的底,只剩下三天的時間了,三天內肖家的滅門案必須要有一個結果。
這是他給付大千的承諾。
酬勞是小事,一旦限期內破不了案,那麼再要繼續調查就師出無名了。
當然許可也可以走上層的關係,但那種關係用一次少一次,能不用最好不用。
託天大的人情去做一件沒有利益的事情,許可還真沒這興趣。
再說了,透過對肖家的瞭解,肖家可是做了不少的壞事,遭遇這樣的災禍也算是報應。老話不是說麼,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看來鄭老大真不知道,大川商貿的背後就是川崎株式會社,社長川崎勳。”
許可頓了頓:“川崎株式會社把資金劃到大馬,又從大馬轉到了大川商貿的賬上,之後大川商貿再透過川崎株式會社的渠道弄到煙土,以大川商貿的名義運到清浦,至於到清浦以後的事情鄭老大應該比我更清楚。”
鄭先耀一臉的震驚:“竟然是這樣?楊承業騙得我好苦。”
楊承業便是大川商貿名義上的老闆。
鄭先耀的神情慢慢緩和了些:“許先生,其實我與肖家的合作並沒有維持多久,早在半年前我就已經退出來了。說老實話,雖然我是道上混的,但是這生意讓我的心裡很不踏實,那玩意害人啊,我退出以後也勸過老肖,我說錢是掙不完的,夠吃夠用也就行了,可是他不聽,老肖這個人就是太好強,太貪,他恨不得整個清浦,不整個魔都都姓肖。”
許可偶爾把目光投到鄭先耀身後那個軍師秦松的身上。
秦松靜靜地站在鄭先耀的背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無論許可他們在聊些什麼,像是與他沒有什麼關係一般,古井無波。
秦松的目光也有意無意地從許可的身上滑過,那眼神給許可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
胡天壓根就不說話,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插不上話,乾脆就當個忠實的聽眾,反正他只是個陪客,陪許可來走這一遭。
鄭先耀繼續說道:“我想許先生既然來查肖家的這個案子,對肖家也應該進行過了解,老肖,就是肖家當家的,他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最初我與肖家也有過幾次合作都是他主動找上門來的。一次是設計侵佔謝家的資產,一次是謀圖黃家的家業,那兩次我確實幫了他一把,反正我對謝家和黃家也沒有什麼好印象。不怕許先生笑話,我鄭先耀是個要面子的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們不給我面子,有機會我肯定會踩上一腳,那也怨不得我。”
許可說道:“嗯,這件事情我有所耳聞,不過我聽說後來肖家對李家也起了心思,對李家進行了打壓,可是那一回好像鄭老大沒有什麼動作?”
鄭先耀尷尬地笑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許先生,沒錯,老肖確實來找過我,讓我幫他對付李家,可我並不認為老肖有能力吃下李家,李伯清那老小子可不是那麼好擠兌的,李伯清可是前清的武探花,曾經組織過民團,做過團練,徒弟也遍及附近的四縣十三鎮,另外,李家有自己的一支家勇,那可都是配著洋槍的,就憑肖家想要撼動它,嘿嘿!”
許可沒有說話,鄭先耀補了一句:“別說他肖家,就是我傾盡青蓮會之力也不一定能夠討到好處。”
許可這才“哦”了一聲:“李家竟然這麼厲害?”
“李伯清在這四縣十三鎮能夠一呼百應,隨隨便便召集幾千人是沒有問題的,別看我是清浦的地頭蛇,手底下也就三百多號弟兄,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不過我也就奇怪了,那老小子那麼厲害,為什麼對肖家搞的小動作就那麼能忍?”
許可淡淡地說道:“鄭老大,你說肖家的滅門案,有沒有可能是李家所為?”
鄭先耀連忙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