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北里弄”位於清浦縣橋北鎮鎮中心。
弄堂很大,四通八達,車子駛入了東南角的一個岔口,再往前就是一個死衚衕。
衚衕口有兩個黑衣人守著,見胡天下了車來,兩個黑衣人和胡天打招呼。
許可看得出來,這兩個黑衣人的身上都帶著傢伙,他們應該是胡天的手下,警察局裡的警察。
胡天幹了這麼些年的警察局長,手底下怎麼也有自己的一票人。
程德忠應該就是被胡天安置在這兒了,還派出了人手保護他。
從與胡天的聊天許可知道胡天並不清楚程德忠所涉及的國寶案,程德忠只說是招惹了仇家來胡天這兒避陣風頭。
作為好友,胡天自然會收留他,還動用了手上的警力來保護他。倘若胡天知道程德忠涉及的是國寶案,可能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把這枚定時炸彈給留下了。
這是一棟二層樓的寓所,許可跟著胡天來到寓所外,胡天敲了幾下門,那敲門聲的節奏告訴了許可這是他們事先約定的暗號。
門開了,開門的也是一個黑衣人。
胡天衝那人點了點頭,然後帶著許可進了屋。
屋子裡坐著一個胖子,這個胖子的個頭不高,約一米七五的樣子,這使得他看上去更加的魁梧了。
胖子見有人來,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先看了看胡天,又看了看胡天身邊的許可。
胡天咳了一聲:“他就是許可。”
此刻許可也明白了胖子的身份,胖子一定就是程德東了。
果然那胖子在聽說面前站著的是許可時,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走上前來:“原來是許先生,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他伸出手來,許可也禮節性地和他握了握手,微笑著說道:“你一定就是程先生吧?”程德忠點了點頭。
胡天站在一旁,有些搞不明白許可與程德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看上去倒是很親密的,難不成他倆也是很要好的朋友麼?
許可看了一眼呆立一旁的胡天:“胡局長,這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啊?”胡天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好歹是一縣的警察局長,許可竟然要攆他出去。
不過胡天心裡很是清楚,許可願意出手幫自己就是看在程德忠的份上,這已經很難得了,現在許可見到了程德東一定有很多的話要說,至於他們說什麼胡天還真不是很有興趣去聽。
在他的心裡,清浦縣長的位子才是他真正應該關心的。
程德忠招呼許可坐了下來,兩人都沒有說話,程德忠在打量著許可,而許可的一雙眼睛也緊緊地盯在程德忠的臉上。
許可的心裡在想著一個問題,之前的馬德長,一直到現在許可都沒有真正證實他的身份,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餘化龍沒有出事,或許他還能夠找到答案,可是餘化龍卻不明不白的死了。
現在要弄清眼前這個程德忠的真假還真不容易。
“許先生一定在想,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程德忠吧?”
程德忠先開口了,而且他一語道破了許可的心思。
許可竟然沒有否認,點了點頭:“其實要弄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程德忠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一來我不想搞得動靜太大,二來也不想耗費那時間。”
程德忠微微點了點頭:“我們都是從隊伍上下來的,隊伍裡應該還有人記得我們的樣子,不過當年上面就已經傳出我們在途中被擊斃的訊息,真要讓我們詐屍,那麼他們無異於在打自己的臉。況且有些事情是不能為外人道的,這也是為什麼在尋找我們的過程中,他們一直保持著低調的緣故,知情的人並不多。”
許可的眉頭輕皺,不知道為什麼,他在程德忠的身上找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就是說他與程德忠真在哪兒見過,而是另一種說不明道不明的東西。
“聽說程先生離開新京是因為接到了一個電話?接著便把家人送回了外家,一個人入關了?”許可說道。
程德忠眯縫著眼睛:“許先生到過新京了吧?”
許可應了一聲,程德忠說道:“是我夥計對你說的這些吧?”
許可只是笑笑,也不作答。
“不過許先生可能記錯了,我離開新京並非是接到什麼電話,我之所以離開新京,是因為在報紙上看到了馮德偉遇害的訊息。”
許可是有意說錯的,他也知道,程德忠如果真是本人,那麼一定也知道他故意說錯的原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