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旅店,不料許可卻說道:“不了,去大力車行。”
胡天愣了一下,大力車行他知道,是清浦唯一的一家黃包車行,規模不大,也不算小,有四、五十輛黃包車,不過它可不只是車行那麼簡單,他管著的不僅僅是五幾十個黃包車伕,還有清浦貨運碼頭的兩百多號勞力。
大力車行的老闆叫湯大力,是個外來戶,聽說也是個苦哈哈出身,至於怎麼走到今天的,在清浦卻沒多少人知道。
一個外來戶想要在清浦立足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清浦的黑白兩道最初對他可是排擠得很,就連肖家和青蓮會都打過他車行的主意,不過湯大力也不是一個怕事的主,跟著他混的又都是一些賣力氣的苦力,在湯大力的號召下早已經擰成了團,所以去找車行麻煩的那些人都吃了大虧。
湯大力也不傻,他一面發展自己的勢力,一面花大價錢打點了衙門口的那些官員,在打過之後又以禮對清浦的幾個勢力進行了拜會,他聲稱只是帶著這些苦哈哈討口飯吃,不會去涉及清浦的其他行當。
大力車行這才存活了下來,湯大力倒也光棍,還真就埋頭做事,低調做人,除了黃包車和碼頭扛活,其他的事情他確實從不亂插手。
當然,這也不等於別人就可以插足他那一畝三分地。
胡天扭頭看了看許可:“去車行做什麼?”
許可說道:“去見個朋友。”
胡天也不再問,他感覺許可並不想對自己說實話。
一同坐在車裡的程德忠去笑了一聲,胡天說道:“你笑什麼?”
程德忠說道:“沒什麼。”
許可相信程德忠這笑不是無的放矢:“程先生,說來聽聽讓我們也樂呵樂呵。”
程德忠說道:“許先生一定是去見你的幫手吧!”
許可心裡一驚,這程德忠還真是厲害,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哦?程先生何出此言?”
程德忠收起了笑容:“李家和付大千突然和你們翻臉,說明他們不希望你繼續在清浦攪和下去,你若是離開清浦倒也罷了,倘若你不識相,他們一定會對你不利。”
許可笑道:“哦?那你說說,既然是這樣付大千當初為什麼要把我請來,另外,他們又為什麼要實然翻臉?”
胡天從後視鏡裡看了看程德忠,許可問出的問題也正是自己心裡的疑問。
程德忠淡淡地說道:“請你來是因為付大千因為他的兒子付順安慘死於肖家的滅門案,心裡有氣,所以他去找你來調查肖家滅門案原本不過是想出了心裡的一口惡氣,當然,也想借此為籌碼好向某些人討價還價,一旦談攏了,自然就得把你給踢開。只是他忽略了一點,老話說得好,請神容易送神難。”
程德忠不愧是個智者,他的很多想法與許可的如出一轍。
胡天“嘖嘖”兩聲,大有佩服之意:“老程,聽你這麼說,你應該早就知道肖家滅門案是怎麼回事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也好讓我立個大功。”
程德忠和許可對視了一眼,然後笑了起來:“其實我也不過是猜測而已,不過就算我的猜測是正確的我也不可能告訴你,因為這個案子不是你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長能夠撬動的,如果早告訴你,你現在已經不知道死了幾回了。”
胡天不滿地看了程德忠一眼:“危言聳聽!”
許可淡淡地說道:“程先生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李家,付大千,青蓮會再加上他們身後的日本人,你覺得你能夠對付得了哪一個?”
胡天不說話了,許可說得沒錯,清浦的這幾大家勢力確實不是他能夠對抗的。
別看他是個警察局長,局裡的那些警察大多不過是想為了混口飯吃,而且有些人收了這幾家不少的好處,也不可能與自己一條心,無論是李家、青蓮會還是自己的那個頂頭上司他都開罪不起,更遑論日本人?
而且他的心裡也清楚,這幾家根本就是一體的,自己只要膽敢挑戰其中一家,那麼要面對的將是他們的聯合打擊,他們聯合起來要弄死自己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長和掐死只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程德忠說道:“如果他們不是顧忌許先生的背景,恐怕也早就出手了,他們今天所為就是想探探許先生的底線,假如許先生只是因為付大千的委託,為了錢而查辦這個案子,那麼付大千撤銷委託,許先生便就不該多事,直接打道回魔都。一旦許先生還要繼續在清浦逗留,那說明許先生根本就是鐵了心要插手清浦的事情,那樣的話,他們會主動對許先生採取行動,許先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