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壞訊息?”趙鋒問道。
楚歌說:“這個馬德長一個月前進山去了,說是去收購些藥材,一直沒有回來,另外,前些日子也有人去找過他,一個男人,年紀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聽說他進了山好像也跟著進去了。”
“哦?”許可的臉上也失去了笑容,他問楚歌,那個去找馬德長的男人是什麼樣的,楚歌說他也不知道,沒有細問。
趙鋒更關心的是進山的問題:“進山了?怎麼就進山了呢?”
之前楚歌提起山裡的苗人,趙鋒還是心有餘悸的。
楚歌嘆了口氣:“老實說,在南邑苗人和漢人的關係一直都很緊張,這兩年的捐稅確實也離譜,苗人便團結起來抗捐抗稅,為此,還發生了不小的衝突。別小看了這些苗人,他們大多有火銃和土炮,真要幹起來,南邑縣警察局那幾十號人真不是他們的對手。縣裡曾經想請部隊幫著平亂,可部隊都忙著圍剿赤匪,抽不出人手來。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山裡的苗人平時也不出來鬧事了,縣裡也不敢貿然進山去,倒也暫時相安無事。只是你們若是進山的話,嘿嘿,指不定那些苗人會不會對你們怎麼樣。”
趙鋒望向許可,他的心裡多少有些怯的。
別看趙鋒身手厲害,可他畢竟還很年輕,二十歲都還沒有到,真要打打殺殺他不怕,他怕的是楚歌說的那些巫蠱之術。
許可眯縫著眼睛:“就算真是那樣我們也得走一遭的,行了,這事先不談了,我要去趟劉家,和劉五爺好好談談。”
趙鋒開車送許可和葉紫涵去劉家。
劉五爺的府上。
劉五爺客氣地招呼許可和葉紫涵坐下,讓下人上了茶。
“許先生,這茶可好?”劉五爺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輕聲問道。
許可也輕呷了一口:“好,湄潭翠片,應該是穀雨之前的吧?”
劉五爺笑了:“看來許先生對茶還是很在行嘛。”
許可放下杯子:“在行談不上,平素也喜歡喝茶,就記住了一些。”
劉五爺微微點了下頭:“茶其實品的是個心境,雖有好壞之分,可心境最重要了,很多人喝茶都是附庸風雅,這樣一來,便失了茶的高雅,成了俗物了。”
葉紫涵很不喜歡這樣的談話,明明一件很簡單的事情,非得弄得那麼複雜,她看了許可一眼,許可卻視而不見。
許可心裡清楚,別看話說得繞山繞水,其實這就是一場心理的博弈,這樣的開場,看似與主題無頭,但彼此卻在試探對方,想要摸清對方的套路,在接下來的談判中爭取到主動。
“昨日我讓依月去見許先生,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我的話帶到了?”談了一會茶道,劉五爺終於還是轉到了正題,他的心裡也很鬱悶,許可才多大的年紀,怎麼就如此地沉得住氣,就連他都感覺許可不是來談事的,是來喝茶的。
許可這才像是回過神來:“哦,五爺若是不提我差點就忘記了。”
劉五爺微笑地望著許可,心裡卻想,你真忘記了麼,裝得倒是挺像那麼回事。
許可也不管劉五爺是怎麼想的:“五爺,俗話說得好,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想要當它根本沒有發生過是不可能的,再說了,劉家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雖說事實並不關五爺的事,但其他的人是不是會這麼認真呢?”
劉五爺沒了笑容,沉下臉:“許先生,你可是清楚得很,這一切與我確實沒有什麼關係。”
“唉,我確實清楚,但憑著我紅口白牙齒地能說服得了劉家的其他人麼?五爺,你面對的是什麼人你是知道的,倘若他真要把這髒水潑在你的身上,你覺得你能夠說得清嗎?恐怕到時候就算是你的公子劉團副出面也幫不了你,天理倫常的面前,我想令公子也不敢替你說話吧?”
劉五爺低下了頭,心裡滿是委屈,這場爭鬥他還開始出手就輸了。
“五爺,不是我說,怪只怪你出手不夠狠,顧忌太多,反而做了一些無用功。你花時間費力氣去找到鄒茂生,想讓他替你掃清障礙,然後你再拿下他,你認為這樣能夠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又可以給自己在劉家加分,是的,不可否認你的計劃很周全,一旦成功,你就能夠坐穩劉家的第一把交椅,可你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在劉家你是處於弱勢,而對手處於絕對的優勢,他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就打了你一個措手不及,劉老太爺的死,他自己的遇襲,劉家人看在眼裡會怎麼想,大多數人都會認為是你在搗鬼,而之前的賬也會算在你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