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幾句話不合就起了手來。
“可惜,當時我的苗語說得太爛了,根本就不能和他們正常的溝通,所以他們說話的時候我只能在一旁乾瞪眼,最後他們沒談攏,不知道是誰先動手,我也就跟著上了。老實說,她的功夫確實不弱,但我還是略高一籌,我一出手,她就頓時感到了壓力。不過怎麼說呢,我覺得那時我並沒有感覺出她有什麼殺氣,雖然她也很氣憤,我個人認為更像是因為大家不相信她而讓她感到憤怒。”
許可聽出了孫劍平的話中之意:“你是說,她還真有可能是來替盤曲多解毒的?”
孫劍平點了點頭:“是的,否則她不會這麼好的脾氣。當我加入了戰團後,她明顯就有些不支了,最後逼著她又使了蠱毒,把我們全都弄倒了,其中一個小夥掙扎著還想和她糾鬥,她忍不住了,終於下了殺手,然後跺腳說了一串什麼就離開了,後來我問一個小夥子,才知道她說遲早我們會後悔的,還說這以後她與音寨勢同水火。”
“這麼看來她還真可能是來救人的,只是她的脾氣太臭,加上音寨的人對她的態度,救人變成了殺人!”
孫劍平苦笑:“或許是這樣吧,可後來再說是她害的盤曲多她也沒有反駁啊!”
許可聳了聳肩膀:“既然大家都認為是她做的,她反駁有用麼?換做是我,我也懶得解釋。”
“嗯,她闖寨殺人之後,音寨也把她列為了頭號公敵,並會同了附近的幾個大寨子,郞德、千戶、格多等寨子一齊都把她視作苗疆的禍害,人人得而誅之。可話雖然這麼說,以她的本事,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對付得了她,功夫了得,還一身的蠱毒。”
許可不再管這個“毒姑”,他很關心盤曲多後來怎麼樣了。
孫劍平告訴他,盤曲多後來毒大多是解掉了,可是整個人變得痴呆,後來的兩年,盤曲多這個寨老便名存實亡了,寨子裡真正管事的是幾個長者。
按說盤曲多已經這個樣子了,寨子裡應該選出新的寨老,偏偏在這個問題上出現了分歧。
五個長者,兩個認為應該是由盤曲多的兒子辛殊接任,但另外兩個長者說辛殊的能力不足以當此大任,更重要的是三月三那天早上盤曲多請他們去說的就是新寨老的繼位者人選,盤曲多自己也認為辛殊不能做好寨老,寨老應該是一個能幹的,德行好的人,辛殊雖然忠厚老實,可是他卻不能幹。
盤曲多的意思是由果納接替自己,成為新有寨老。
五個長者中剩下的一個是個和稀泥的,雙方爭執不下讓他發話的時候,他吱吱唔唔,根本沒有個準話,於是沒有辦法這件事情就只能夠放下了。
反正盤曲多還活著,寨老還在,寨子裡的事呢,五個長者就聯合商議,一時半會就沒有再為新寨老的事情糾結,直到盤曲多臨死前的幾天,辛殊就出了意外,採藥的時候摔下山崖死了。
“採藥?這辛殊還是個大夫?”許可不解地問道。
孫劍平輕笑一聲:“你是不知道,要成為一個寨老,不但要有管理一個寨子的本事,還得懂得醫術,苗寨的很多寨老都是苗醫的集大成者,不懂得一些苗醫術你是沒有資格成為一任寨老的。其實苗寨是一個很偏僻也相對封閉的地方,與外界鮮有聯絡,苗人生病都是在寨子裡找巫醫或者苗醫看,還有一些人是自己或是家裡人本身就有病,久病自成醫了,所以寨子裡懂得醫術的人還不在少數的。”
“孫先生,你相信辛殊的死是意外麼?”
許可這話一說,孫劍平嚇了一跳,他哪裡會聽不出許可的言下之意,如果辛殊的死並不是意外,再加上剛才他們提到的寨老的候選人來看,那麼辛殊的死很可能就是果納從中做的手腳。這可是他從來都不曾想過的,苗寨的其他人也沒有往這方向想過。
“這個麼,我可不好說,我只能說在我看來果納是個品行端正的人,當時提出讓他接替寨老的時候他還婉言拒絕了,他說應該由辛殊來接替,辛殊長期跟在盤曲多寨老的身邊,學了不少的東西。”
許可在心裡想,果納的謙讓到底是不是出於真心的,或許他只是做出一個姿態,而在他的心裡還是看重這個寨老的位子的,於是為了當上寨老,所以他就對辛殊下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