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緩緩進站,停了下來。
五號車廂的門開啟了,許可一眼就看到了羅永忠。
羅永忠也看到了許可,他微笑著對許可揮了下手,便下了列車。
羅永忠的身後跟著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便是許可在北平時的老熟人熊康,熊康也衝許可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三人穿的都是便衣,羅永忠這一次是秘密出行,只帶了兩個貼身警衛。
“好奢華的車!”上了許可的“杜森博格”,羅永忠由衷地感嘆,許可苦笑:“是不是覺得太招搖了?”
羅永忠沒有回答,他確實覺得有些招搖。
許可說道:“我之前沒想過這一點,在我看來它就是一個代步的工具。”
熊康“嘖”了一聲:“許先生,能讓我開一下嗎?”熊康也是個愛車的人,愛車的人看到這樣的好車哪裡還按捺得住。
許可停下了車:“當然可以,認識路麼?”熊康點了點頭,他說他曾經在魔都呆過兩年,認得路。羅永忠只是笑,也不說什麼,雖然他的軍紀嚴明,但對部下卻不是一個嚴苛的人,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他可是知道熊康對車的痴迷。
“開慢點,小心些,別磕了碰了,我可賠不起。”羅永忠對熊康說道。
許可換到了後排和羅永忠坐到了一起。
車子啟動了,熊康果然開得很慢。
羅永忠開口了:“這麼著急見我,為什麼?”
許可並沒有回答他的問話:“你聽過一個故事麼?”
羅永忠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許可竟然要和他說故事,他好奇地問道:“什麼故事?”
“三國時期,魏國由於連年征戰,國力匱乏,於是曹孟德便讓手下一員大將帶著軍隊去挖墳掘墓,幹那見不得光的活兒。”
許可說到這兒,羅永忠皺了下眉頭:“摸金校尉?”
許可點了點頭:“對,這支軍隊就是後來人們所說的摸金校尉。有一次,他們盜了周代的一座古墓,而墓穴中有一件稀世珍寶,冰繭寒絲甲,若是穿了此甲,刀槍不入,且能夠活血化淤,袪腐生肌,甚至還能夠延年益壽,當然,是不是真這麼神奇就不知道了,不過在當時來說,這玩意確實罕為珍寶。”
羅永忠斜眼望向許可,他不明白許可說這些的真實意圖,雖然他對摸金校尉有所耳聞,可是這個什麼冰繭寒絲甲的故事卻是第一次聽,他甚至懷疑許可是不是在杜撰,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許可到底想表述什麼。
許可繼續說道:“由於冰繭寒絲甲的出現,這支軍隊裡就有人動了心,這個人在隊伍裡的身份與地位不低,他就想要把這東西佔為己有。可他知道,自己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拿走這東西是不可能的,硬來更是不行,因為以他的實力還不足以撼動這隻軍隊。於是他想了個辦法,那就是暗中鼓動手下的一隊士兵拿著從墓穴裡挖出的寶藏開了小差。”
羅永忠隱隱有些感覺到許可在暗示著什麼了,不過他卻沒有插話,仍舊認真地聽著。
“在這隊士兵帶著寶藏逃離的時候,他也把冰繭寒絲甲給藏了起來,他則為這隊士兵的逃跑大開方便之門,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認為這件寶物也被那幾個士兵給帶走了,誰都不會想到,卻在他的身上。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能夠高枕無憂,平安無事了,他很清楚,只要這幾個士兵不死,遲早有一天他這招瞞天過海的手段就會敗露,因為上面會對冰繭寒絲甲的下落窮追不捨!”
許可咳了一聲,掏出煙來點上,也不顧車廂裡的擁擠,羅永忠也不以為然,他已經被許可的故事吸引住了,此刻他的內心有些震驚,許可說這個故事不是無的放矢,想到了清東陵的國寶失竊案,羅永忠的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曹孟德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十分的惱怒,他嚴令手下的人一定要抓到這幾個逃兵,追回冰繭寒絲甲,手下人苦苦地追查了幾年,終於找到了其中一個的下落,可是當他們即將抓住那個逃兵的時候,那人卻被人先一步殺死了……”
“不用再說了。”羅永忠突然打斷了許可,他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許可,輕聲問道:“你是在暗示什麼?我在賊喊捉賊麼?”他的臉色有些不善,許可微微一笑:“羅將軍是那個賊麼?”
許可挑釁似地迎上了羅永忠的目光。
車廂裡的空氣一下子凝重了起來,就連熊康都不免有些擔心,生怕許可真和羅永忠翻了臉。
大約過了半分鐘,羅永忠才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是你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