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咳了一聲:“對,而劉家另外幾個其實都只是依附著二爺的,當然,五爺除外,因為五爺有自己的想法,所以他一直以來就反其道而行之,你們幾人不是喜歡作惡麼,那你們就作吧,他自己便當個善人。他在等機會,等一個他認為絕佳的機會,一舉拿下劉家的控制權!在他看來,他比劉老二更應該成為劉家的家主,首先他比劉老二有本事,有想法,其次,他的兒子也遠比劉志強更厲害。”
葉紫涵吐了下舌頭:“天吶,不就是一個大家族麼,這爭鬥趕上皇權了!”
許可苦笑:“有權利的地方就會有爭鬥,他們爭的可不是一個劉家那麼簡單,而是整個平越。在平越,在劉家,對劉五爺實施自己的計劃最大的阻礙其實不是別人,正是劉志強,我們的劉大縣長,所以下一個受害者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一定是他!”
“可是劉志強可不是那幾個遊蕩公子可以相比的,第一他不住在劉家,而在縣衙裡,進進出出都有很多的人跟著,劉五爺想利用鄒茂生殺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啊。”
許可冷笑:“為什麼一定要鄒茂生出手?鄒茂生還真沒這本事,你啊,思維也算是敏捷的,只是你的思維有很大的侷限性,你很少把自己放到對方的位置上去思考問題,如果你能夠克服這個弱點,我的葉大探長,你會更厲害!”
葉紫涵是個很出色的探長,只是她欠缺一些現代偵破的技巧,而蘇格蘭場在這方面就要注重得多。
許可在引導她學會換位思考,你不能永遠都站在一個探長的位置上去考慮問題,要學會把自己放在任何的位置去揣摩他們的心思,從而知道他們想做什麼,會怎麼做。
許可的話確實讓葉紫涵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她沒有再說話,若有所思地跟在許可的身後。
“我們這是去哪?”當聽到劉家辦喪事的喧鬧聲,葉紫涵這才驚醒,隨口問道。
許可輕聲說:“去見劉老太爺。”
葉紫涵不明白,許可這個時候去見劉老太爺做什麼。
“你想想,劉五爺同樣是劉老太爺的兒子,俗話說,知子莫若父,他會不會早就知道劉五爺的心思呢?那麼他對劉五爺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呢?他的態度很重要,如果他已然猜到了劉家這場變故中有劉五爺在著力,他會怎麼辦?”
葉紫涵輕輕點了點頭,許可說得沒錯,劉老太爺假如現在出手,對劉五爺進行打壓的話,足夠劉五爺喝上一壺的,老爺子可不是擺設,雖說他已經老了,可卻是劉家的大家長,只怕他不發話,他若發話,劉家人仍然會唯他的馬首是瞻。
這是劉家的一尊活菩薩,他沒有什麼動靜的時候你可能會忽略他的存在,但他要是振肩一呼那就是劉家的一杆旗幟!也正是因為這樣,許可斷定劉五爺不敢對劉老太爺做什麼,一來有違人倫孝理,二來劉五爺還真沒這實力與膽子。
“來了?坐!”劉老太爺別看年紀大了,可是耳不聾,眼不花,說話也不含糊。
那天許可來的時候劉志強在,劉老太爺就沒怎麼說話,今天只有老太爺一個人,他親自招呼許可他們。
茶上了上來,許可喝了一口,然後放下了杯子。
“許先生,你來見我,是不是案子有什麼進展了?”劉老太爺眯縫著眼睛,望著許可,那目光很是犀利,許可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迎上了劉老太爺的目光。
坐在一旁的葉紫涵感覺有些不自在,她覺得劉老太爺的眼神就像一把匕首一般,能夠剖進人的心裡去。
“老爺子,你給我的時限可還沒到呢。”許可也不正面回答,劉老太爺輕哼一聲:“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去查案,反倒跑我這兒來閒坐。”
“累了,來討杯茶喝,順便呢想和老爺子拉拉家常。”許可彷彿沒有一點的壓力,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劉老太爺笑了,他打心底也佩服許可的鎮定,這才是真正能夠做大事的人。
“小子,你來找我恐怕不只是想拉拉家常那麼簡單吧?”劉老太爺也端起了茶杯,輕輕用杯蓋劃拉了兩下,抿了一口。
許可嘆了口氣:“老爺子,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您老覺得這話該怎麼理解?”劉老太爺的臉上失去了笑容,眉頭也皺了起來:“這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