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餘化龍醒了。”熊康在電話裡輕聲說道。
羅永忠“嗯”了一聲:“通知許可了麼?”
“已經給他去了電話,他一會就趕過來。”
羅永忠嘆了口氣:“這潭水很渾,我就不跟著攪和了,熊康,你必須全力配合許可,他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打算今天回北平了,這邊的事情你看著辦吧。”
熊康沉默了一會:“假如範團長那邊要干涉怎麼辦?”
羅永忠淡淡地說:“你只需要對我負責,一切都聽從許可的安排,範大勇不敢刁難的。”
掛了電話,羅永忠皺起了眉頭,嘴裡喃喃道:“許可,接下來這戲怎麼唱可就全看你的了。”
許可趕到了醫院,熊康便迎了上來。
“昨晚沒再發生什麼事吧?”許可笑著問了一句,熊康搖了搖頭:“沒有。”
許可進入了病房,餘化龍躺在病床上,睜著眼睛,聽到動靜,那眼珠子轉了過來。
“感覺怎麼樣?”許可在病床邊坐下,望著餘化龍,習慣性地掏出煙來,小護士瞪大了眼睛:“這是病房,不能吸菸!”
許可癟了癟嘴,把煙收了起來。
餘化龍輕咳了兩下,弱弱地說道:“死不了。”
說完,他的目光望向了許可身旁的熊康,熊康也是個明白人,知道餘化龍是嫌自己在那兒礙事,便說道:“你們聊,我外面還有些事。”熊康雖然也很好奇餘化龍會和許可說些什麼,可是羅永忠也說了,這裡面的水很深,連羅永忠都想要置身事外,自己又何必多事呢?
熊康出去後,護士們也跟著離開了,那小護士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記對許可交待病房裡不許吸菸,許可淡淡地笑了笑。
病房的門被關上了,餘化龍才輕聲說出了三個字:“謝謝了。”
許可擺了擺手:“謝我做什麼?救你的人不是我。”
餘化龍長嘆了口氣:“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過河拆橋。”
餘化龍說著抬起右手在左手的手臂上輕輕地摳了兩下,他的左手上掛著點滴。
“怎麼了?”許可看了一眼那吊瓶。
餘化龍說道:“沒什麼,就是有點癢。”
許可也不以為意:“鉀鹽水有時候輸著是有些癢,剛才你說的他是誰?屈臣?”
餘化龍有些驚訝地望著許可:“你早就已經知道了?”
許可微笑著說:“不能說是知道,那只是我的猜測。”
“看來他說得沒錯,你是個可怕的對手。當初他是極力反對羅永忠把你請來的,他說一旦你插手了這件事情,那一切就不可控制了。”
許可沒想到屈臣像是對自己很瞭解,他說道:“他在我的身上倒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餘化龍說:“他說過,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不殆,他從來都不輕視自己的對手,用他的話說,就是要做足準備工作。”
許可眯縫著眼睛:“你好像很佩服他。”
餘化龍尷尬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只是個莽夫,在你們看來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那類人。所以我很佩服腦子很靈光的人,在我的眼中,他是個智者,你也一樣。”
正說著,餘化龍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呼吸也一下子急促起來。
許可馬上就意識到了什麼,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拔掉了餘化龍左手上的針頭:“堅持住,我叫醫生!”許可就準備往門邊跑去,可是餘化龍卻一把抓住了許可的手:“來不及了,聽我說!”
餘化龍的聲音越來越小,許可低下了頭:“好,我聽你說!”
餘化龍說話就更加的艱難了:“屈臣的背後還,還有人,之前我悄悄儲存了一些證據,我把它放在,放在……”餘化龍的眼睛瞪得直直的,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抬起手,指著牆壁上的一隻掛鐘,然後便斷了氣。
許可的臉色鐵青,他把餘化龍放平在床上,輕輕抹了一下他的眼瞼,餘化龍的眼睛才閉上了。
許可走到了門邊,開啟門,衝著熊康叫了一聲,熊康小跑著到了他的面前:“怎麼了?”
熊康的目光望到了病床上,他聽到許可說:“把剛才給餘化龍輸液的護士給帶過來,立刻,馬上!”熊康沒有多問,他心裡也很是驚慌,看來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應了一聲,馬上就去安排人找那幾個護士去了。
許可其實只是發洩了一下心裡的憤怒罷了,他很是責怪自己,自己進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異樣,在餘化龍感覺手臂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