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把國寶出手,我就斷然沒有不知道的道理,這萬一讓我給攪了,他們的事情就敗露了,不光是盜賣國寶的事情會敗露,和日本人勾結的事情也會敗露。”
程德東“嗯”了一聲:“所以一開始他們就下足了本錢,想要你的命,只是沒想到你的命倒是挺硬的,同樣的手段,使了一次兩次也就罷了,再繼續這樣的伎倆,一來不容易得逞,二來反而會弄巧成拙,一旦把魔都弄得滿城風雨,那樣對他們也好,對日本人也好都不是一件好事,這種事情怎麼說呢,狗肉上不了席,是見不得光的。”
許可點頭說道:“程兄說得是,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打不得那就只有拉,這才有了吉美惠子逼著段子宇向我道歉的事兒,只不過我沒給他們好臉色,我呢,就如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把利劍,隨時都可能要了他們的命。”
程德東這下子算是想明白了,他說道:“你拒絕了他們的求和,等於是把他們逼到了絕路上。”
許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程德東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說道:“對了,你剛才說有事情和我說,什麼事啊?”
許可這才說道:“這件事情有些冒險,我想讓你去見一見那個喬副主任。”
程德東聽了皺起了眉頭,卻並沒有馬上說話。
許可望著他:“雖然你的手裡沒有任何的證據,但你卻是重要的人證,不是麼?你是國寶失竊案唯一的倖存者,你的證詞還是很有用的。”
程德東很快就想明白了許可的意思:“你是想用我做試金石,看看那個喬副主任到底是怎麼一個立場。”
許可很嚴肅地望著程德東:“我不只是想試探他的立場,還有另一層深意。”
程德東只說了一個字:“說。”
許可緩緩地說道:“假如他的立場沒有問題的話,那麼他一定能夠拿出一個章程來,哪怕我們拿不出任何證據,他也會對屈臣有所動作,一旦他認定了屈臣有問題,那麼以他們的手段,屈臣是肯定能開口說話的。”
程德東聽了不由得也輕輕頷首,不得不說,許可的這一步棋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不過在他看來這等於是在賭博,把寶全都押在了那個所謂的特別調查小組的身上,這未免讓他覺得許可有些黔驢技窮了。
許可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們什麼都不做,我已經讓顏萍去查當時孫殿英部的一些高階軍官,只要她那邊把當年參與盜墓的高階軍官的資料傳來,我就著手對他們進行調查。當然,不只是孫殿英部的人,甚至連當年負責圍追的軍警或是一些政要我也不會放過。”
程德東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影響以及後果麼?”
許可聳了聳肩膀:“知道,可是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許可,打擊面太大會讓你四面受敵的,只怕到那個時候你想收手人家也不一定會同意。”
程德東不禁為許可擔心起來。
許可說道:“這場鬥爭到最後自然就只剩下你死我活,你不會認為只要我收手他們也會收手吧?”
程德東啞言了,許可說得沒錯,到了這份上就算是許可想要收手對方也不可能給他活路,除非他真心投靠日本人,成為日本人的走狗,那又另當別論。
“好吧,我說不過你,這樣吧,你來安排我和那個喬副主任見面吧。”程德東的神情有些悲壯,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架勢。
許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別這個樣子,老實說,讓你去見他不假,但我不可能讓他們把你帶走的。你別忘記了,我也是他們這個調查小組的成員之一,再說了,具體的活兒可是我在做的。”
程德東輕嘆道:“可惜餘化龍死了,他若還活著,只要他願意開口,那個主使我們這麼做的人就無處遁形了。”
許可說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餘化龍一開始就出賣了你們,只是可惜,他自己也並沒有落著好處,還是這麼一個下場。不過還有一個人,我始終都沒有想明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敵還是友。”
程德東輕聲問道:“你們曾經談到的那個神秘委託人?也就是讓你們盯緊了餘化龍的人?”
許可說的正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露過兩次面之後便再沒了一點音信,他覺得很是想不通,事情發生了這許多的變故,那女人若是一直在暗中盯著不可能不知道,是她太過於沉得住氣呢,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