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興和他的太太也被請進了他的辦公室。
雷振興一進屋便看到面色慘白的雷濤,他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便皺起了眉頭。
雷太太兩步跑到了雷濤的面前:“濤兒,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差?”
雷濤沒有說話,只是怯生生地看了雷振興一眼,這一眼讓雷振興的心沉了下去,如果剛才他心裡只是隱隱有些懷疑,這一眼幾乎就證實了他的懷疑是正確的。
雷振興看了一眼許可,許可一臉的淡然:“別看我,有什麼想問的,就問你們的寶貝兒子吧!”說罷,許可站起來走了出去。
雷太太抱著自己的兒子輕聲問道:“濤兒,你到底怎麼了?倒是說話啊!”
雷振興走到了雷濤的面前,一臉的嚴厲:“濤兒,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雷濤不敢面對雷振興的目光,低下了頭:“爸,我,我……”
雷振興冷冷地說道:“你什麼?倒是說啊!”
雷濤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爸,我對不起你,對不起雷家,那件事情是我乾的!”
雷濤終於說出了事實的真相,雷太太在一旁想要阻止,可雷濤卻苦笑著說道:“媽,許先生都知道了,瞞不住的。不過這樣也好,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不趕緊離開嗎?那是因為我的心裡還壓著一塊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就是那兩個夥計,他們是無辜的,我不知道他們會被判什麼罪,但那本該是我承受的,若是因為我,害了他們,毀了他們一家,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雷太太的眼裡流出了淚水:“濤兒,你怎麼那麼傻啊,你走了,媽會幫著那兩個夥計脫罪的,你這又是何苦呢?”
雷振興瞪著他老婆:“真是慈母多敗兒,你以為你這樣是愛他麼?你是害他!”
“爸,你別怪媽,都是我的錯!你要是心裡有氣,就打我一頓吧。”
雷振興抬起手來:“你是該打,我打醒你個渾球!”不過他這一巴掌並沒有打下去,因為雷太太已經攔在了雷濤的面前,歪著頭,準備替兒子挨這一巴掌。
雷振興的手懸在半空,半天才輕輕放了下來,長長地嘆了口氣:“怪來怪去還是怪我啊,要不是我逼著你娶胡家的丫頭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說罷,他頹然地坐到了椅子上。
雷太太抓住了雷振興的胳膊:“振興,你不會是想把濤兒送到警察局去吧?”
雷振興抬眼望向雷濤:“你是怎麼想的?”
雷濤一臉的絕決:“我自己做錯的事情,我自己承擔。”
“好,是條漢子!”雷振興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他嚴肅地說道:“濤兒,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敢作敢當,錯了就得自己買單。”
雷濤點了點頭。
雷太太卻是不答應了,她哭出聲來:“不行,你不能把濤兒送官!”
雷振興哼了一聲:“婦人之見,濤兒自首,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自然會想辦法讓他脫罪的,但他若不去把事情說清楚,那兩個夥計怎麼辦?這件事情對於我們雷家來說是一件小事,可是對於他們和他們的家庭而言那可以說是滅頂之災。”
雷太太一下子愣住了:“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只是把他們給弄出來,不讓濤兒進去麼?”
雷振興說道:“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濤兒必須為自己的錯誤承擔責任的,我說你啊,就別再添亂了,好嗎?”
這時許可走了進來。
雷振興忙站了起來:“許先生,謝謝了!”
許可笑著說道:“雷老闆,為何言謝啊?”
雷振興說道:“你幫我查清了這個案子,雖說結果不盡人意,可是案子總算結了,承諾的酬金我馬上讓賬房給你,後面的事情就不麻煩先生了。”
許可微微點了下頭:“好,不過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聽?”
雷振興愣了愣,他不知道許可的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不過他還是點頭說道:“許先生請講。”
“現在事實已經清楚了,福瑞祥的珠寶竊案確實系貴公子所為,不過事出有因,且貴公子良知未泯,也知錯了,我想送官也就免了,當然,那兩個夥計也不能讓他們替罪蒙冤。”
許可說到這兒頓了頓,雷振興沒有說話,雷太太卻激動地說道:“那許先生有什麼兩全之法麼?”
“不知道貴店可有其他分號?”許可問道。
雷振興回答道:“在幾個縣裡均有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