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萍所約的地方是觀溪園,豐潤路上的一家小飯館。
時間正好是晚飯的時候。
顏萍訂的是一個小包間,她早就到了,一個人坐在包間裡,門口站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看上去精明幹練。
看到顏萍就一個人,許可輕聲對葉辰說道:“你在門口等我吧。”葉辰點了點頭,站在了門的另一邊,他看了那女孩一眼,女孩卻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許可進了包間,女孩便關上了門。
“坐。”顏萍沒有多餘的客套,直接招呼許可坐下,她告訴許可菜已經點了,馬上就送來,許可微微點了下頭:“說吧,找我什麼事。”
她直接,許可也直接。
她淡淡地說道:“不著急,等菜上來以後慢慢聊。”
許可便不再說話,點了一支雪茄,吐出一口煙霧。
顏萍皺起了眉頭:“你就不能紳士一點,在女士的面前別抽菸。”許可聳了聳肩膀:“不好意思,習慣了,不過你應該不怕聞煙味吧,你也是抽菸的人啊!”
顏萍瞪了他一眼,許可說道:“金陵的天氣很糟糕,我來這幾天總是下雨。”
“今天沒下。”顏萍回了一句。
許可“嗯”了一聲:“天氣不好就容易影響心情。”
顏萍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心情若本來就好,天氣影響不了它,心情若一直都壞也不會因為天放晴了而有所改變。”
許可笑了:“顏小姐的話很有哲理。”
顏萍只是微微一笑,她的心裡也自嘲地暗算發笑,自己和許可在這兒討論天氣與心情,彷彿兩人真是閒得蛋疼。
酒菜上來了。
顏萍讓服務員離開,說是不叫他就不用再來打擾。
服務員退下之後,她親自給許可倒了一杯白酒:“來,許先生,我們乾一杯。”
許可並沒有去端杯子:“你不會只是想要請我吃飯吧?”
顏萍展顏一笑:“不行麼?話說和許先生認識這麼久了,許先生也幫了我不少的忙,就算是請你吃頓飯也是應該的吧?”
許可搖了搖頭:“俗話說,宴無好宴,我可不覺得這天下會有免費的晚餐。”
顏萍放下了杯子,拿起餐巾輕輕擦了下嘴角,其實她的嘴角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你有些緊張?”許可輕聲說道。
顏萍眯縫著眼睛:“我緊張什麼?你哪看出我緊張了?”
許可嘆了口氣:“我進屋的時候就發現你有些走神,而且你的右手在桌子上放著,卻是握成了拳頭,直到我進來坐下以後下鬆開。從我進屋到現在,短短的十幾分鍾你就調整了三次呼吸,你一直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
“你觀察得倒是很仔細。”顏萍冷冷地說道。
許可歪了下頭,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這是我的強項,我可以從一個人的外表看出他內心所想。”顏萍笑了:“這一點我聽說了,不過我覺得有些懸乎,你學的那個好像叫什麼微表情分析對吧?老實說,那些洋人的玩意兒我不懂,但我想也不至於那麼神吧!”
許可卻說道:“你錯了,這並不是什麼洋玩意,雖說洋人把它弄成了一門學問,但我們老祖宗其實早就已經有了這方面的研究,華夏不是有句成語叫察顏觀色嗎?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許可說得並沒有錯,心理學這玩意聽著是有些高大上,像是泊來品,但華夏自古就不乏對心理學的研究與應用,兵法就有云:攻心為上。一直以來華夏經典的軍事案例中就有許多攻心之計,如蔣幹盜書、空城計等等,都是一種高層面的心理戰。
顏萍也不想和許可過多討論這些,畢竟這並不是她所關心的事情。
“好了,你不是老師,我也不是學生,那些學術範疇的問題我們就不談了,許先生,今天請你來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處境很危險,他們一直在對你進行嚴密的監視。”
許可拿起筷子吃了筷菜:“他們和你們不是一路人麼?”
顏萍明白許可的意思,復興社也好,調查科也好,都是在金陵方面的領導之下,雖然分屬於不同的部門,但是他們所做的事情都差不多,許可甚至還表達了另一層意思,那就是監視許可的又休止是復興社的人,調查科不也對他很是關心?
顏萍的臉微微一紅:“許先生,我想你或許有些誤會,我們早就不再派人跟著你了。”
許可只是笑笑,並不接話。
顏萍又說道:“況且,你房間裡那門電話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