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可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黎俊江告訴他那個叫盧越的侍衛副官來了,要見他。
“盧越,他來做什麼?”許可有些莫名,這個盧越是少帥的侍衛副官,少帥此時暫居金陵,盧越自然也在金陵,只是許可覺得除了韓茹,自己和這個少帥的侍衛副官應該沒有什麼交集才對。
許可起來稍微洗漱了一下就到了會客室,盧越一身戎裝,少校軍銜,看起來很是精神。
見許可來了,盧越馬上站了起來,向許可敬了個軍禮:“許先生,你好!”
許可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盧副官,許可一介草民,受不得你這樣的大禮。”
黎俊江給盧越的茶杯裡續了水,便退出了房間。
許可說道:“盧副官來找我不知有何貴幹。”
盧越坐得筆直,雙手很自然地放在膝蓋上,目不斜視:“我是來傳話的。”
許可眯縫著眼睛,盧越說是來傳話的,能夠差使他來傳話的人除了少帥還能有誰?可是許可自問與少帥之間並無瓜葛,就算上次因為川島芳子的事情,少帥也不會把他這樣的一個小角色放在心上。
“替誰傳話?”許可問道。
盧越咳了一聲:“少帥讓我轉告你,國寶案並不簡單,或許會涉及到一些你無法撼動的人事,如果先生遇到了什麼困難需要幫助,先生可以直接與我聯絡,我們可以出人出力,少帥還說,國寶案總座很是關注,希望這次特別調查小組能夠一查到底,把黨國的蛀蟲給揪出來,阻力是不會小,所以為難的時候就找我們,少帥說了,只要你是對的,他會力挺。”
許可沒想到少帥竟然會對自己如此的關照。
少帥說得沒錯,這個案子或許真會涉及到一些重量級的人物,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能對抗,雖說這個小組是以喬治中為首,可許可連喬治中也不是完全的信任。
只是有一點許可不明白,少帥怎麼就對這件事情上心了,真是與蔣先生結拜兄弟的情深意切,替蔣先生分憂麼?
“代我謝謝少帥,這個案子我們認真偵辦的,假如真有需要你們幫助的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與你聯絡。”許可很有禮貌地說道。
盧越見許可答應了才鬆了口氣,看來少帥還真是給他下了死命令啊。
“盧副官,少帥怎麼會突然對我這麼關心?”許可端起茶來,微笑著問盧越。
盧越的神情有些尷尬:“少帥知道韓茹小姐現在跟著先生,所以他對先生的事情也就免不了上心,先生或許還不知道吧,少帥可是把韓茹小姐象親妹妹看待的。”
許可的頭瞬間就變得碩大,盧越的神情告訴他,少帥是錯誤地解讀了自己與韓茹之間的關係了,少帥真正在乎的可不是他許可,而是韓茹。
一定是盧越在少帥的耳邊吹了什麼風,少帥誤以為自己與韓茹之間有什麼才會如此地看重自己。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誤會,許可想解釋一下,可是自己和盧越這個侍衛副官解釋又算得了什麼呢?直接要求見少帥,和少帥解釋?那樣似乎也不好,韓茹若是知道了指不定會有什麼想法,那可是個炮筒兒的脾氣,要是惹急了,弄不好立馬就能出現在金陵。
許可可不想惹這樣的麻煩,金陵的事情原本就已經夠他傷腦筋的了。
客氣地送走了盧越,許可靠在沙發上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程德東走了進來:“盧越這回是來當少帥的特使的吧?”
許可苦笑了一下:“這當中有些誤會,少帥誤會我和韓茹之間有什麼事了。”
程德東說道:“其實這也不是壞事嘛,少帥現在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他的話就連蔣先生也會好好考慮,能夠有這樣的助力你的壓力就會輕很多。”
許可卻搖了搖頭:“少帥的情還是少承些的好,說老實話,我還真不想與這些高層有太過密切的接觸,我只是一介草民,我的心也是在江湖而非廟堂,受不得那些拘束的。”
程德東笑道:“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你這個人啊,說是不諳政事,但骨子裡卻一直有家國天下,這就註定了你無論處於什麼樣的位置,都是勞神憂心的命。看似瀟灑不羈,但六根不淨,什麼都放不下。”
許可也笑了:“程先生,能別那麼知我麼?被一個人剖析得那麼深刻其實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程德東扔了支菸給許可:“我這哪是剖析你,只不過是你的知己罷了。”
“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