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一刻,彭喜的車就停在了徽商會館的門口。
三子把彭喜幾人領到了後院的一間屋子裡,許可已經等在那兒。
來的人加上彭喜一共四個,三男一女,那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看起來就像個學生,一身學生裝,還戴著一頂學生帽,鼻樑上架著一幅眼鏡,人長得很普通,除了那幅眼鏡,很難給人留下其他的什麼特徵。
另一個男子大約三十來歲,稍胖,一身價值不菲的長衫馬褂,十個指頭上戴了五個戒指,腰間還掛著一塊玉佩,看上去很像遺老遺少,整日提鳥籠鬥蛐蛐的主,笑起來還露出兩枚大金牙。
女人年紀最大,四十開外,打扮就是個老媽子,長相也是個普通人,臉色還有些蠟黃,彷彿營養不良。
許可微微皺起了眉頭,王亞樵留下的死士怎麼是這麼一副模樣?
彭喜看出了許可的疑惑,他咳了一聲:“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吧。”
學生裝的那人叫狄青,看著嫩,卻是二十八歲了,是個智慧型的殺手,精通化學和物理學,製造炸彈什麼的對於他來說是小菜一碟,身手也不弱,曾經與復興社的人交過手,一敵五全身而退,因為他長了一副娃娃臉,很像學生,便有了“學生”的綽號。
大金牙的大名叫陳濤,是個老千,準確地說他就是個騙子,而且他不是個一般的騙子,他設的老千局就是神仙也看不破,只是他的身手就要弱些,可鬼點子卻不少,在任何困境中都能夠脫身,逃脫的本事他要認了第二就沒有人能夠認第一,他以前可是個出了名的魔術師。
女人叫什麼連彭喜都不知道,一直以來王亞樵都叫她風嫂,原本彭喜也以為她姓風,後來才聽王亞樵說風嫂只是她的綽號,因為她是很厲害的包打聽,一切的風聲都逃不過她的耳朵,打探訊息的本事一流。另外她還有一門絕技,用毒!她是使毒的行家,她若是想毒死一個人的話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當然她不僅僅會用毒,也會解毒,但凡中毒的人還有一口氣在,能夠挺到她的面前,那麼那個人就死不了,所以風嫂除了這一個綽號外,還有另外一個綽號,那就是“毒觀音”!
說風嫂知道的人不多,可若是說“毒觀音”江湖上卻是幾乎無人不曉,二十年前就已經名震四野了,可後來莫名地銷聲匿跡,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有傳言說她是被仇家給殺了,也有傳言說她自感罪孽太深出家當了姑子,總之,說什麼的都有,但她的失蹤讓江湖上很多人都鬆了口氣,誰都怕不小心惹上這個殺神,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三位,這就是我們的主人,許可,許先生,我想之前老大應該說得很清楚了吧,以前我們怎麼對老大的就怎麼對許先生。”
大金牙笑著說道:“小可陳濤見過許先生,先生但有什麼大事小事儘管吩咐。”
“學生”向許可鞠了一躬:“狄青見過許先生。”說完便退到了一邊。
風嫂也上前見禮:“我這條命是王老大給的,原本想交給老大的,現在就交給先生了。”
彭喜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很滿意三人的表現。
許可早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很客氣地與三人招呼,許可知道,三人之所以能夠為自己所用全是看了王亞樵的面子,王亞樵可以當他們是死士,自己卻不行,雖說他需要三人以命相拼的時候三人應該也不會退縮,可是許可對於這樣的人卻十分的敬重,他說道:“各位請坐。”
四人請許可先坐下來,才歪著屁股坐下,目光落在許可的身上。
許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四位原本都是王大哥的故人,承蒙王大哥的錯愛,讓四位跟了我,這些日子我一直事務繁忙,沒能夠與諸位見上一面,還望諸位見諒。”
彭喜說道:“先生可千萬別這麼說,其實平日裡大家都有自己的營生,也不會無聊。”
大金牙也說道:“大總管可不能這麼說,其實我們早就想一睹許先生的真容了,不瞞先生說,之前我們就讓風嫂暗地裡打聽過先生的為人,先生所做的事情我們都很是佩服,跟著先生不屈。”
許可“哦”了一聲,心裡卻隱隱一驚,沒想到這幾人竟然已經摸過了自己的底。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幾人都是有本事的人,他們肯定也不希望王亞樵把他們託付非人,再說他們當中還有一個包打聽的風嫂,想要把自己弄清楚也不是什麼難事。
風嫂仍舊一臉的平靜,不過望向許可的眼神卻有些怯意,許可衝她笑笑,她才安下心來。
許可說道:“彭喜應該已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