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樵死了。
許可的心裡有些悲傷,雖說他與王亞樵之間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可是對於王亞樵他還是很敬重的,他對王亞樵的那種情感就像水泊梁山的那些好漢一樣,是一種識英雄重英雄的情感。
許可離開喬治中的住處時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把這個噩耗告訴給彭喜他們,彭喜他們幾個若是知道王亞樵被複興社給殺害了,指不定會惹出什麼禍事來。這幾個人的能量他是知道的,他們要是想在金陵搞得滿城風雨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他開著車去徽商會館,不管怎麼樣他都必須把這個訊息第一時間告訴給彭喜幾人,他們有權知道這件事情。
三子迎了上來,看到許可的臉色很難看,他輕聲問道:“許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許可看了他一眼,苦笑了一下:“我沒事,我那幾個兄弟在嗎?”
“那女的出去的,其他的幾個都在的。對了,東家說許先生若是來請到他那兒去一趟,他找先生有事。”三子說道。
許可點了點頭:“我一會就去。”
三子退了下去,許可便來到了彭喜幾人的住處。
“先生來了!”彭喜微笑著向許可問好,許可衝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把在家的人都叫過來吧,我有話說。”
彭喜見許可的情緒不好也不好多說什麼便去把大金牙和“學生”都叫了過來,只是風嫂有事出去了,原本他們三人也準備出去的,許可既然有話要說,他們便把事情向後推了推。
大家在屋裡坐下,許可的神情很是肅穆:“有一個不幸的訊息,我必須要告訴大家,王亞樵王大哥死了。”
三人的臉色全都變了,這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噩耗。
許可嘆了口氣:“因為沒能夠電話聯絡上王大哥,所以我讓葉辰親自跑一趟滇南,誰知道他還沒到滇南王大哥就已經出事了。”
彭喜的聲音有些哽咽:“小葉兄弟沒事吧?”
許可搖了搖頭:“現在沒事了,復興社的人已經把他給放了。”
“學生”冷冷地說道:“是戴笠那狗賊乾的,對吧?”
許可點了下頭,彭喜說道:“大哥一定是著了戴笠的道兒。”
許可說道:“沒錯,這一次王大哥是死於對方的美人計,他對復興社派去的女特工動了情,被人家給設計陷害了。”
大金牙一臉的悲傷:“早就勸過他,對女人別下心思,他偏不信,這回便是死在了女人之手。”
彭喜嘆了口氣:“記得曾經請先生婉轉地提醒下大哥的,可惜大哥聽不進去。”
“復興社,我與你勢不兩立,戴笠,遲早有一天我會拿你的腦袋來祭奠大哥!”
“學生”一臉的仇恨,許可說道:“王大哥把你們託付給我就是不希望你們再摻和他與蔣某人的恩怨中去,他曾經說過,假如有一天他出了什麼事,不許你們替他報仇。彭喜,當時你也在場,我說的沒錯吧。”
彭喜咬著嘴唇,輕輕地點了點頭。
“學生”吼道:“那依你們的意思,大哥的仇我們就不報了嗎?”他扭頭望向許可:“許先生,虧得大哥對你這麼好,把他的一切都給了你,可是你呢?大哥被人害死了,你連給他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也難怪,你根本就不是大哥的兄弟,可惜大哥瞎了眼,會選中你作為他的接班人。”
許可淡淡地說道:“有一點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他的接班人,我曾經明確地說過,他託付給我的人或事我會盡力去維護,去完成,但有一點,我不會像他那樣,用極端的手段來對抗當局。一個人的能力再強,本事再大也無法與國家機器抗衡。”
彭喜拉住了“學生”:“‘學生’你怎麼和先生說話的,你是不是忘記了大哥的交代?”
大金牙嘆了口氣:“彭總管,不怪‘學生’。不管之前大哥說過什麼,都不是阻止我們為他復仇的藉口,我們四人深受大哥的恩惠,此仇不報,我們還算是人麼,我們是死士,死士是什麼?那就是為了大哥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人,反正這筆賬我是給復興社記下了,遲早有一天我們一定會為大哥報仇的。”
彭喜點了點頭,大金牙的話他也深以為然,他對許可說道:“先生,大哥的仇不能不報,所以還請先生見諒,別的事情我們都依先生,可是這件事情沒得商量。”
許可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他只是一聲嘆息,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許可來到了程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