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真帶人來到徽商會館的時候,許可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他沒想到楚歌竟然讓唐真來了,這還不如直接與警察局打交道呢?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這不就是走了個強盜又來了個賊麼?
“許先生,沒想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想著幾天前你還是我的上司,現在卻……”唐真的臉上微微一笑,沒有繼續說下去,那言下之意此刻許可就是他的階下囚了。
許可的臉上仍舊掛著寵辱不驚的笑容:“唐隊長,沒想到是你來了,原本我以為楚歌會親自來呢!”
唐真嘆了口氣:“我們楚處長可是大忙人呢,這種小案子他怎麼可能親自出馬,若不是因為這案子與許先生有關係,像這種小事情我們根本是不屑一顧的。”
葉辰和黎俊江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他們一左一右站在許可的身後。
客廳裡,就只有他們四人,這也是許可的意思,他不想這個案子連累到程儒和其他的人。
“許先生,你也知道,這個案子涉及到了日本人,這就有些麻煩了,外交無小事,蔣先生現在最怕的是什麼,就是外交上的糾紛,特別是對上日本人。”唐真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許可淡淡地問道:“那依你之見呢?你想怎麼辦?”
唐真坐直了身子:“我是這樣想的,許先生,在案子沒查清楚之前,你最好還是跟我走一趟吧,你放心,以我們的交情,一定不會對許先生怎麼樣的,至於為什麼要你走這一趟呢,更多是為了保護先生你的安全。你想想,出了這樣的事情,日本人會放過你嗎?我可是聽說日僑區的那些浪人心性不好,很容易衝動而做出一些傷害先生的事情來,到時候甚至還會損害到徽商會館的利益。”
“你是在威脅我們嗎?”葉辰瞪著唐真,那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唐真看了葉辰一眼,他可還沒把葉辰放在眼裡,在他看來葉辰也就是許可的一個跟班而已。
許可冷冷地說道:“唐隊長,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楚歌的意思?”
唐真回答道:“楚處長也是這個意思,楚處說了,真金不怕火煉,只要人不是先生殺的,走到哪兒都不怕,由我們來徹查這個案子,也是為了能夠還先生一個清白。”
許可此刻已經想明白了,自己被楚歌擺了一道,他也想明白了楚歌為什麼要這麼做,楚歌與唐真不和,那晚上他就已經看出來了,楚歌這是想讓自己與唐真幹上,借自己的手來除了唐真!這個楚歌真那麼有信心自己能夠對付得了唐真麼?抑或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和唐真最後誰輸誰贏,只是想賭一把。
許可眯縫著眼睛,看來楚歌真的變了,再沒有一點的人情味。
“好,我跟你走!”許可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葉辰和黎俊江都想要阻止,許可說道:“唐隊長說得沒有錯,把案子查清楚了也算是還我一個清白。”葉辰說道:“我和先生一起去!”
許可望著葉辰,想要出口拒絕,但葉辰那堅毅的眼神讓他沒有再說什麼。
許可對唐真說道:“唐隊,我還有些話要對老黎說。”
唐真點點頭表示可以,他也沒想到許可會那麼輕易地答應跟他走,原本他以為許可一定會拒絕再打電話給楚歌,那樣一來他的計劃就落空了,帶走許可的事情楚歌可不知道,萬一楚歌發話,他還真不知道怎麼下臺。
許可把黎俊江叫到了裡屋,交代了幾句,十分鐘後,他和葉辰便跟著唐真等人離開了。
許可他們一走,程德東和程儒他們就都出來了,還有韓茹、鯢阿依和三子。
鯢阿依的臉色很不好看,她一直在責怪自己,若不是自己聽信了那個瀨川芥子的話跑到金陵來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程德東安慰她道:“阿依姑娘,你也不要自責了,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擺明了是東洋人的陰謀,他們是鐵了心地要對付許可,就算沒有你這碼子事,他們也會生出其他的事端來。為今之計,就是必須設法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還許可一個清白才能夠讓他安然無事。”
說罷,他望向黎俊江:“小黎啊,許可留下什麼話了嗎?”
黎俊江點點頭:“他交代了幾件事。”
程德東說道:“那你就趕緊去辦吧。”他早就看出黎俊江急著外出,若不是要把情況和大家說一聲,黎俊江早就走了。
聽了程德東這麼說,黎俊江說道:“那行,家裡的事情你們自己小心一些。”
黎俊江說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