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些材料確實是調查科那邊弄來的。”許可沒有否認。
喬治中微一思索:“顏萍吧?”
許可笑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喬主任你啊。”
喬治中白了許可一眼:“調查科你真正接觸的人就只有兩個,一個顏萍,另一個就是陳廣權,陳廣權是什麼人我們都清楚,況且你們之間還有過過節,至少短時間內你們不可能走到一起,而顏萍那邊呢,之前你們就有合作,對於顏萍我也有一定的瞭解,這是一個信仰主義者,也是我們黨國的精英。”
許可說道:“可是她卻不敢自己來調查你。”
“誰說的?她若真不敢調查這份材料又怎麼會到你的手中?只不過是你的出現讓她找到了替罪羊,他們心裡清楚,暗中調查我是犯忌諱的,要調查我須得蔣先生點頭,否則就算是老戴和老陳都沒有這個權利。而你的身份不一樣,你只是個偵探,是個白丁,不在我們的體制之內,就算你這麼做了,頂多是說你不懂規矩。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惹怒了我,我呢把怒火發洩在你的身上,也與他們無關。如果我沒猜錯,那妮子一定是求你別把材料的來源說出吧?”
許可點了下頭。
羅永忠指著許可:“你啊你,膽子倒是不小,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是認真起來弄不好你這輩子就完了,你這是給人家當槍使啊。”
許可聳了聳肩膀:“我會讓人當槍使嗎?”
羅永忠愣了一下,望向喬治中,喬治中哈哈大笑起來:“老羅,許老弟可是個聰明人,他當著我們把這事給說開了,一來可以看看我們的反應,二來也等於和我們攤了牌,讓我們不得不把自己的態度明確。”
不過喬治中說到這兒面色一正:“可是老弟,你就不怕我去找顏萍的麻煩麼?”
許可淡淡地說道:“那又怎麼樣,和我有關係嗎?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跟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喬治中重新露出了笑容:“看來顏萍是走了一步臭棋,他太不瞭解你了。”
許可懶洋洋地點了支菸:“她太高估自己了,所以和我玩這樣的腦筋,我最不喜歡別人動我的小腦筋了,對這種沒有誠意的人,我自然是沒什麼顧惜的。”
喬治中和羅永忠的面色都是一凜,許可這是在藉著顏萍的事情敲打他們呢,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合作嘛,大家都必須拿出誠意來,如果只是想要利用對方的話,那對不起,能用則用,但該出賣的時候是一定不會心軟的。
羅永忠收起了笑容:“老弟這是在說我們沒誠意嘍?”
許可嘟了下嘴:“我想請問二位,假如我不來金陵,不主動給你們打這個電話,你們什麼時候才會聯絡我?”
喬治中和羅永忠被問住了,許可心裡暗暗冷笑,他這質問並沒有錯,這二位還真有事情瞞著他。
喬治中的臉上滿是尷尬:“許老弟,我想我們之間應該有些誤會。”
許可望著他,吐出一個渾圓的菸圈:“誤會?我倒想聽聽有什麼誤會。”
喬治中說道:“按說接到魔都的訊息我們確實應該在第一時間和老弟通氣的,只是我們也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也知道,我們每天接收到的資訊量是很大的,我們要對這些資訊進行甄別、判斷,之後才能夠得出一個推測或是結論,我們之所以沒有及時給你去電話就是想先等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和你商量一下該怎麼應對。”
喬治中說完,又補了一句:“假若你是因為我們隱瞞了你訊息來源的渠道的話,那麼還真要對你說聲對不起,這個我們不能說,涉及到我們的一些機密。”
羅永忠也說道:“沒錯,許先生,你不在其位自然不知道我們的難處,就連喬主任到了這個位子上,行事也還必須循著規矩,不然他這個位子很可能就不穩了,我就是個例子,知道我為什麼一下子丟了兵權麼,還記得熊康吧?我把他留在了魔都,給你抵腰桿,清浦的事情多少還是涉及到了我,沒辦法我只能挪了位子。我給你的支援不可謂不大吧,但我卻為此要承受上邊的懲罰,這就是我們這個圈子裡的遊戲規則。”
提到熊康和清浦的案子許可就不說話了,羅永忠說得沒有錯,清浦的事情若不是有熊康的援手,自己這邊是不是能夠穩定住局面那就兩說了,別說青蓮幫了,就是清浦的李家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熊康的獨立營,由熊康聯絡的大力車行等等,可以說是自己成功拿下清浦案的最大助力。
只是許可沒想到羅永忠竟然是因為清浦案而被丟了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