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想到自己這樣心平氣和地和別人說話卻會被對方二話不說直接攻擊,覺得有些不可理喻的我皺了皺眉,而後伸出手在面前一點,以我指尖為中心一叢火焰“嗞”地一聲燃燒起來,而後將刺到了我面前的木枝一燃殆盡。
“我並不記得我曾經怎麼惹過阿婉小姐您,所以能請您和我友好相處可以嗎?”我收回自己的手,感到食指指尖微燙,我輕輕蹭了蹭,而後抬頭看著眼前壓抑不住靈力直往外冒的樹木,語氣盡可能友好些地建議道,“不過我看您似乎對我非常不滿,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和我好好談談,說不定只是些不足道的小事。”
“……”我沒有再聽到她說話,可是卻明顯感受到周圍四溢的靈力漸漸緩和了下來,不多時外圍的結界漸漸被修復,結界裡面的一切都重歸了寧靜。
兩邊沉默了一會兒,覺得對方實在難纏的我忍不住嘆了口氣,主動開口道:“我有很多不解的問題,您似乎知道些什麼,所以我希望您能幫幫我。”想到直接和別人提要求實在不怎麼妥當,我便又補了一句,“當然,如果有什麼是我可以做到的,您也可以直接提出來。”
“那——”我話音剛落,她彷彿抑制不住自己情緒一般忽然開了口,但是卻又立即禁了聲,沉默了半晌才又道,“那麼,你能把你的身體給我嗎?”
“……”聽了這個要求的我愣了愣,想了一會兒之後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阿婉小姐不是討厭我,而是喜歡我啊。”
“……不要說這麼噁心的話!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似乎對我這副耍流氓般的態度感到不滿,阿婉小姐有些憤懣地“嘖”了一聲,“我別的什麼也不想要,只想要借用一下你的身體,完成我的願望。”
說到最後,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傷心事,情緒一時間有些低落。但是她的情緒低落歸低落,我覺得自己還沒有大方到因為別人的情緒低落而將自己的身體獻出去這麼偉大。
於是我只好嘆了口氣,婉拒了她的要求:“抱歉,這個身體雖然不怎麼好,但是我還沒有打算將自己的身體借給別人使用。”
“嘖,你那種發育不良的小姑娘的身體我也沒什麼興趣,我借用也很勉強的好嗎?”
“……”饒是我覺得自己的耐心還不錯眼下也受不了她這個要人命的性子了,於是便只好皺了皺眉,看了眼身邊皺著眉頭的白布大人準備離開。
可是當我們剛轉過身的時候,身後又響起了阿婉小姐的聲音,她應該是急了,語氣裡不自覺地帶上了一些請求地意味,然而說出的話卻是要挾的言語:“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安倍晴明和那個叫不息的女人到底在背後怎樣設計坑害你的嗎?你以為自己得到了長生的能力真的只是因為巧合?”
聽到了這話的我一下子站住了腳步,強忍住想要回頭的念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會長生自然不是什麼巧合,自然是因為當年的我多管閒事不自量力喪了性命,晴明大人心存善念救了我。”說著這話的我垂了垂眼睫,卻又覺得她的說辭似乎能說明很多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將臉上忍不住露出的不安神情按捺下去之後,我才以一副冷靜地姿態轉過頭斜睨了一眼身後那棵樹木,“看來阿婉小姐確實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隨意陷害我這輩子的恩人。晴明大人可不是你可以隨口指摘的人,那位不息小姐我不認識,但她既然是晴明大人的友人,那麼就不會是你嘴裡所說的那種人。”
說完這些的我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笑了笑:“看來我們確實做不成什麼好友了,如果您再隨意給我敬重的人落罪名,我不介意一把火把您連根給燒了。”難得說了不該我說的狠話的我心裡卻亂得不行,腳下的步子有些倉皇地想要離開,身後那聲音卻夢魘似的追趕了過來。
“那你在逃什麼?”身後的聲音好似看透了我的不安與內心的想法,忽然沉靜了下來,語氣裡還帶了些笑意,“正如你之前所說,我們兩人其實本就是一體,你在想什麼我可都知道,所以你怎麼逃都沒用。吶,月子,你就沒想過晴明既然能夠賦予你長生的能力,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給你一段正常人的生命?為什麼他非要將那些刀劍付喪神的性命與你連綴為一體,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讓你們彼此共生?”
自己一直下意識忽略的問題就這樣被人輕而易舉地說破,覺得有些憤怒的我咬了咬牙,沒有再想別的什麼,只是直衝衝地一門心思往前走。
‘就像逃命一樣。’這樣的形容令我火氣大增,我抿了抿唇沒有說什麼反駁的話,佯裝鎮定地離開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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