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邊的視線強逼著不敢去扭頭看他們,只好低著頭看著須加公子的手,愣了半天后才驚覺這氣氛的不對。
‘明明我之前才向三日月大人他們保證會作為他們最親近的親友待在他們身邊的,但是現在卻當著他們的面這樣和須加公子牽手,大概會令他們感到不滿吧。’猜到三日月大人他們不滿的原因之後,我就感到自己與須加公子接觸著的地方有些發燙,羞愧感令我有些不太舒服地皺了皺眉,而後我有些遲疑地往外抽了抽手指。
“嗯?月子小姐您覺得哪裡不舒服嗎?”察覺到我這點小動作的須加公子看了眼我的手,又抬起頭看著我開口道,“還是說,您不喜歡這樣?——不喜歡和我親近嗎?”
我抿緊了唇,感到了莫名的壓力壓迫著我——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拒絕須加公子的請求,不然會發生什麼實在不好說;但是另一方面,再這樣下去,三日月大人他們一定會生氣的。
糾結了半天的我忽然眼前一亮,計上心來,從須加公子手裡抽出了手,然後站起身來,伸出雙手緊緊地抓住了須加公子的兩個肩頭。
“呃……月子小姐……?”須加公子似乎對眼下這番變化給嚇到了,來回看了看兩邊後,有些茫然地看著我。
我朝他微微一笑,就這樣握著他的肩頭,開口道:“我有些話,想要對您說,我們的時間大概不夠了,再這樣耽擱下去,恐怕就不能讓您理解我的心聲。”
“好、好的,月子小姐您說得很有道理。”須加公子點了點頭,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不過,小姐您不覺得我們這個姿勢有些奇怪嗎?”
聽了這話的我愣了一下,而後咳了一聲,壓低聲音對他道:“實不相瞞,這個姿勢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姿勢了。”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我又咳了咳,繼續解釋道,“剛才的氣氛有些不對,再那樣下去恐怕三日月大人他們會生氣。所以還請您稍微忍耐一下,失禮了。”
“……”須加公子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唔”了一聲之後,輕聲反問道,“我能請問一下,為什麼您會覺得這樣的姿勢會使他們覺得沒問題呢?”
被反問了的我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因為好像每次氣氛變得不太對的時候,只要我成為主動的那一方,氣氛就會一下子變掉的。”細想了一下之前的種種遭遇,覺得它們都有力地證明了我的這一說法,我便朝著須加公子使勁點了點頭,以示肯定。
然而眼前的須加公子卻一臉糾結地看著我,最後苦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明白自己是輸在哪裡了,不過真是不甘心啊。”
“沒有關係,不甘心的事情只要透過自己的努力,就能得到扭轉的。”雖然不明白鬚加公子在不甘心什麼,不過我還是用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以表鼓勵,“不過眼下我還是希望您能把我想說的話聽完,我知道您不是哪種容易鑽牛角尖的人——不然眼下的情況肯定大不一樣——不過這些話都是當年就該對您說的,拖到現在真是對不起了。”
我抿了抿唇,眼角掃視了一下微亮起來的天幕,揣測著他還能滯留的時間,同時又在心裡梳理著要說的話:“您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認識是在什麼時候嗎?”
他眼裡有光微微閃過,而後他微眯起眼,思緒彷彿回到了當年:“當然。”他似乎全部回憶了起來,訕笑著低了低頭,有些難堪地開口道,“不過我那天留下的印象一定很糟糕吧。”
“不,與此相反,您深深地吸引了我。”我聽到另一邊上有人似乎往前邁了一步,但還是強作鎮定繼續道,“那天的宴會上,遲到了的您屈尊與我坐到了一起,還為笨拙的我擋回了很多來自別處的詢問。”
“啊啊,不過後來小姐的學識京中揚名,也不需要我再幫您了呢。”他笑得眯起了眼,語氣低沉溫和和我回憶了起來,“想想有些寂寞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笑了笑之後又道:“那次宴會一開始,我根本不知道您到底是什麼身份,還自以為是地提醒您這提醒您那。後來看到命婦將您叫走,說‘藤原大人再找您’時,真是嚇了一大跳呢。”稍稍想了想,覺得有些難堪的我嘆了口氣,羞愧道,“說起來您也許不信,我還因為擔心您會記住我,大病了一場。”
“我相信,因為……”他的視線往邊上移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羞赧之色,“因為那次宴會之後,我曾派人打聽過小姐您的事。知道您生病的事,還想明明昨天才剛見過面怎麼突然病倒了呢。而且小姐您說得確實不錯——我那之後一直記得您,不過和您理解的可能不大一樣。”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