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馨推門而入,在關閉房門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瞄了一眼。
大紅燈籠映出的光芒下,一雙閃爍著泛白的眼眸,剛好與我對視在了一起,我下意識的一驚,發現此人是個女子,這一身打扮,跟一個我之前見到過的女人非常相似。
尼瑪,柳璇!
是那個自稱旅館服務員的黑帽蕾絲女子柳璇!
她此時眉宇間透著笑意,粉嫩的櫻桃口似乎在呼喊著我的名字。
“吱……呀”
正當我失神的時候,木質門被藍馨一手合併上了,與此同時她用肩膀扛了我一下,直到我倆走進她家屋內時,她才略有深意的對我說道:“怎麼,喜歡上她了?”
呃……我說哪有,只是,那個女人我好像認識,應該叫柳璇。
藍馨抿著嘴笑了,她說那個女人不叫柳璇,只是一個附身在柳璇身上的鬼才對。
當時我就是一哆嗦,怎麼自從遇到藍馨以後,我身邊冒出的都是些非人類啊。
“看把你嚇得,只要記住,以後不要主動跟她打招呼就好,即便是她主動打招呼,你也要儘量避而遠之,否則,即便是我,也幫不了你。”藍馨一字一詞的告誡我,我也不得不點了點頭。
我又跟她說,我之前來的路上,剛才那個柳璇,駕駛著一輛紅色卡宴向這邊駛來,剛巧就在紅花巷口突兀的消失了,我問藍馨,這要如何理解?
“其實……你爺爺鍾之耀前輩對此尤為熟悉。”
藍馨聽到我的困惑,她不答反問的看向了我。
聽到她提及我爺爺的名字,當時我就懵了,我說你也知道我爺爺?
她點點頭,幫我倒了杯水,然後就拉我坐在了她的那張紅簾老木炕上。
說實話,又是大半夜,又是孤男寡女,我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不想點花花事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眼下我的困惑實在太多,我只能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問她:“你說我爺爺對此比較瞭解,那你指的是什麼?”
“你們鍾家從你父親這一輩開始,都失傳了一手絕活,你真的不知道?”藍馨默默的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明悟。
一手絕活,我們鍾家的一手絕活,難不成是……扎紙匠?
我尷尬的一笑,對藍馨說,不會是扎紙匠這一手藝吧?
“不錯,正是扎紙匠。”藍馨饒有興致的看著我,似乎我家的事她多少都瞭解一般。
我說扎紙匠這門絕活,聽我爸說,的確是我爺爺最拿手的,十里八鄉是小,方圓百里也沒我爺爺的扎紙手藝牛掰,不仔細看的話,我爺爺扎出的車馬人牛都跟活的似的。
話說到這,我心中突然萌出生出了一絲明悟,而更多的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
我說藍馨,你剛才那句話,我好像明白了,是不是說,之前那個柳璇所駕駛的紅色卡宴,是紙紮出來的?
“的確如此。”
藍馨應聲點頭。
我的認知世界中,再一次被扎紙匠這門絕活徹底顛覆了。
世間有鬼魂也就罷了,紙紮匠也能扎出活得來,這真的不是天方夜譚麼?
藍馨告訴我,柳璇的出現,是對我的一大考驗,而且柳璇背後的那個黑手,現在來說,就算是藍馨也沒有辦法查出到底是誰。
我當即就告訴了她,在墓道內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屍的身份,也叫柳璇,據說是黃河沿岸柳葉鎮的居民,之前我看到的這個柳璇,,那就很有可能是無頭女屍了。
接著我又指出,那具無頭女屍背後被人描繪成的紅花刺青一事,包括土地老黃胸前的那個紅花刺青,我也一併道了出來。
藍馨聽後久久沒有言語,她的雙眉間,似乎透著不解,只是含情脈脈的靜靜的看著我。
我說咋地了,伸出雙手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
觸之冰涼,藍馨的手依舊沒有半點熱乎氣,想起她的悲慘身世,我心中一酸,反手緊緊的摟住了她。
我說不管如何,我鍾易絕對不會被打倒,一定會幫她想辦法還陽。
然而,藍馨聽後發出了一聲輕啜,她說她暫時已經穩住了肉身,不要我擔心她,反而,應該擔心的是我自己才對。
我說為什麼,我活的好好的,我……突然想起了自己胸口長眼的事情,是啊,我身上有鍾家詛咒,按照我爺爺的推測,我頂多還有二十一天可活。
鬼節之前,中元節我若是無法吸收到黃泉之力,不但我失去陰陽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