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心怕晚一步就會栽在這車死人手裡。
我確定,我是第一個衝下中巴車的,順著柏油路我一陣小跑,根本就沒來得及打量一下附近的景象,直到我跑出了五六百米後,察覺到背後並未有追來的腳步時,我才被眼前的場景跟震住了雙腿。
尼瑪!
下午五點鐘的時間,在這個夏天的季節裡,一抹夕陽映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映滿了半邊天。
這倒不至於讓我震驚,重要的是,我眼前一望無際,根本就沒看見一點大山的影子!
特麼的柳葉山,難道只是地名,並沒有山巒!
“兄弟,走這麼急,揹包不要了麼?”
這聲音是……鴨舌帽,絕對是那個也自稱叫黃錦鴻的鴨舌帽。
我脖子一擰轉了過來,恰好他的手臂一揚,就把我落在中巴車上的背部丟了過來。
我撓了撓頭,不解的問他,我說鴨舌帽,你啥時候來的?揹包我記得是落在中巴車上了吧?
“一直都在你身邊啊。”鴨舌帽很是從容的笑看著我。
鴨舌帽這麼一說,我突然就不解了,我說你剛才也在中巴車上?
“自始至終,比你上車早了一會兒。”鴨舌帽說罷,前前後後看了一眼,衝我低笑道:“剛才你這傢伙表現的還不錯,走吧,邊走邊聊。”
頓時我就有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我說鴨舌帽你給我站住,你說你在中巴車上,我咋就沒認出你來?
聽到我的疑問,他的腳步明顯的一頓,然後又接著走開了,一擺手說讓我跟上他,否則天黑之前走不到柳葉山,就讓我陪鬼玩好了。
聽到陪鬼玩,我心中頓時就毛了,疾走了兩步追上了他。
我說鴨舌帽你也忒沒人情味了,剛才我在中巴車都嚇得半死,特麼在車上咋就不站出來幫我一把?
然而,聽到我的質問,鴨舌帽當初就苦笑起來,他說他已經出手了,否則的話,柳璇又怎麼能走到一半頓住腳步又折返了回去,還說他若是沒出手,這一路將近五個小時的車程,我早就玩完了。
我心說鴨舌帽這傢伙編故事倒是有一套麼,整個中巴車內,之前我明明都掃視了一眼,根本就沒看到他的半點蹤影。
我問他之前坐在哪個位置了,是不是故意編個理由讓我感謝你一把啊?
“兄弟,我就坐在車前門的第一張椅子上,你眼力勁不眨地,可不能誣賴了我的一番好意。”鴨舌帽笑眯眯的,像是在等我把事想明白。
當下我就極力的回憶起來,之前我明明掃視了一遍,難道是,你化妝成了一個女人?!
鴨舌帽點頭再次笑了。
我說我靠,當時我就想了,那個女人的骨架也太特麼健壯了,竟然是你這傢伙裝扮的,為啥化妝?你好像沒啥理由需要化妝吧?
我還是想到了此事的詭異性。
“還不都是暗中保護你麼,若非我喬裝打扮,你我都不會這麼從容離開那裡靈車的。”此時鴨舌帽也是滿臉的唏噓。
我一把按住了他,我說你說啥,靈車,什麼靈車?
“運載死人的車,就是靈車。”鴨舌帽說罷,又謹慎的望了一眼四周,隨即就拽著我再次疾步想起走去。
我倆邊走邊聊,他說我們之前乘坐的那輛中巴車,只載死人,活人上車也只有一死!
而且這輛靈車每天都發次車,從錦華市載死人來柳葉山,這也是多年來的老風俗了。
當時我就驚了,我說不至於吧,城區有墓地,死人拉這來幹嘛?
“柳葉山,還有一個名字——鬼山廟會。”鴨舌帽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
我說鴨舌帽,你怎麼越說越讓我頭皮發麻啊,還說是老風俗,難道說錦華市的死人都不活化、下葬,必須要運到這個柳葉山不成?
他看了看天色,腳步又加快了好多,邊走邊給我解釋,我是邊走邊聽得疑惑連連。
等他全部跟我講了一遍後,我終於長呼了一口氣,總算是知道了一個不為人知的秘辛。
我們都知道,人死之後,都是要隔一天活化的,主要就是等等在外鄉的親人歸來看望最後一面。
然而經鴨舌帽這麼一解釋,我才明白,原來人死之後要隔一天活化,並非是單單等待歸來的親人,而是留出一天時間,也好讓死者來一次鬼山趕廟會,購買自己在地下的必需品。
我本就不相信還有這一說,畢竟人死之後,家中的親人都會請扎紙匠做童男童女,以備死者有個可侍奉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