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想來得來,不想來還得來。宋明寒不在,蕭然又是副長,作為基地名義上最高的管理者,為了星火基地的和|諧發展,魏風的面子她還是要給的。
蕭然把手裡抱著的禮物遞給魏敏,笑著說道:“生日快樂!”她說完便要落座,準備稍坐一會兒就離開。
因為蕭澤的事情,魏敏本來就看蕭然不順眼,蕭澤為她投湖自盡,憑什麼她還可以像個沒事人一樣?現在魏敏更是被蕭然敷衍的態度氣得不輕,壽星最大,今天誰不高看魏敏一眼?偏蕭然來參加魏敏的成人禮,卻連禮服都不穿!
魏敏半笑半不笑的問道:“蕭副長,我能開啟看看嗎?”蕭然點頭道:“希望你會喜歡!”
那是一幅童雁汝南的畫作,雖是肖像畫,卻消解了面孔的具體特徵,帶了一種行雲流水般的悟道之美。
魏敏並不對蕭然所送的畫作加以評價,反而拿起她先前放在旁邊的一份禮物,得意洋洋的炫耀道:“同樣是字畫類的禮物,今天我可是收到一份真正的精品呢,這份是王羲之的真跡,真是不對比就看不出誰是真心誰是假意啊!”她表面上是炫耀王羲之的真跡,實則卻是在貶低蕭然的禮物,指責蕭然對她的生日不上心。
蕭然忍不住翻了一個大白眼,星火基地人人想要討好魏風,才會費盡心機的蒐羅精品來巴結魏敏。蕭然對魏風又沒所圖,當然不用像他們那樣鑽營。送魏敏的這幅畫,可是蕭然最喜歡的一位當代畫家的作品,早知道魏敏看不上,她還不捨得送呢!
最靠近舞臺的酒桌旁,共坐了五個人,魏風自是不提,除去他之外,身著素白色長袍的是蘇清鸞,緊挨著清鸞坐的是紅言,髮色張揚的是厲鳴。隔開兩個位置,卻還坐了一個少年,他穿一件天藍色的西裝,單看身形端的是挺拔無比。
那少年戴了一幅純黑的磨鏡,讓人看不清面容,他手上舉著一個透明色的高腳杯,裡面盛了不到一半的赤霞珠,顏色暗紅。滿室的喧鬧無法引起少年半點的注意,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杯和他的下嘴唇形成了一個優美的角度。
見蕭然被魏敏為難,蘇清鸞開口說道:“現在世上還有逸少的真跡啊,那我可要好好欣賞一番了。”
料到蘇清鸞是想替蕭然解圍,魏敏不滿的說:“死鳥,我說這是王羲之的書法!書聖王羲之,你說逸少幹嘛?”
紅言嗤笑一聲:“不懂就不要裝懂,王羲之字逸少,清鸞這是對他的敬稱。”
蘇清鸞接過魏敏手裡的那幅字,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起來。他說道:“果然逸少的真跡早就不傳世了啊,我哪裡能有幸得見呢?你這幅只是一個摹本罷了。”
見魏敏不解,蘇清鸞解釋道:“現在被當做逸少真跡的,其實全是唐代的精摹本而已,模本並非出自逸少之手,不過對於後世的研究和學習都有所作用。即使是摹本,現存的唐摹本王羲之貼也只有十五貼罷了。”
“你手裡的這幅平安帖,也是一個摹本。我曾在末世前的拍賣會上見過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港城的拍賣會了。至於它到底是哪個時代的摹本,拍賣會上卻是有爭議的。有人認為它是唐摹本,也有人把它鑑定為宋摹本。”
“人們斷定《平安帖》是唐宋摹本的一個重要根據,就是在北宋的《宣和書譜》和《絳帖》裡都著有此帖。這也就意味著,該摹本的年代不會晚於北宋。不過還有一個不太好的訊息,據聞,那個帖子現藏於灣灣的故宮博物館。”
蘇清鸞把《平安帖》遞給魏敏,一臉遺憾的道:“如果灣灣故宮那件是真的,你這件年代都更要往後推了。”他一眼就認出了魏敏所謂的“真跡”是一件摹本,三言兩語之間便化解了蕭然的尷尬。
魏敏羞的漲紅了臉,她啪的一下把手裡的《平安帖》放到桌上,憤憤的說:“死鳥,你就和她一起欺負我吧!就連我生日你都不向著我!”
見佔不到便宜,魏敏終於乖乖落座了。她特意坐在墨鏡少年身邊,對著這少年,她褪去了一身的銳利,換上一幅溫和的表情,笑著說道:“澤澤,酒喝多了會傷身的。”那少年卻對她的話恍若未聞,再一次倒了半杯暗紅色的液體,自顧自的喝著。
蕭然卻吃驚的看向蘇清鸞,雖然早就聽說過他是一個國畫大家,但也沒想到他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只看一眼就能辨認出真假。蕭然感慨道:“蘇道友在這方面的造詣真是令人敬佩啊!”
蘇清鸞恬淡一笑,輕輕的拍了拍根本就未曾沾染灰塵的長袍,淡淡的說道:“我幼時曾痴迷於傳統文化,稍大些便四處遊學,見得多了,或多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