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炎草和紫陽草的事情不提,一來是因為死於喪屍之手總算天災,要比人禍容易接受。二來宋母不過是個普通人,就算告訴她丈夫是被冥殿害死的,也只會徒增她的仇恨罷了。萬一宋母因此作出不理智的舉動,就更加不值得了。
宋明寒感激地看向蕭然,顯然是認可了她的說法。
宋母身形劇震,險些跌倒,宋明寒急忙扶住她。
在場的人全都做好了安慰宋母的準備,宋母卻沒有說話,她只在初聞訊息的時候受到衝擊,片刻後便平靜如水了,她沒有流一滴眼淚,只是發了很久的呆。
宋明寒手足無措地看向宋母,如果母親哭了,那他可以幫她擦乾眼淚;如果母親悲傷,他可以盡力地安慰她。但她這樣平靜,他卻一點力都使不出來。
他原以為父親去世,他和母親的心情應該是類似的,他們可以互相給彼此以安慰。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母親像是孤零零地立在路邊的一盞燈,他能看到燈光所及之處的明亮,卻永遠無法觸及燈光之外,那些無邊無際、浩如莽宇般的黑暗。
宋母笑著說:“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宋明寒竟在不知不覺間留下了淚水。宋母拿出手帕幫他擦乾眼淚,柔聲道:“快別哭了,當著朋友的面,要被人笑話了。寒寒,跟媽媽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吧!一覺睡了三年,世界大變,寒寒也有新朋友了呢。”
傻大個搶著自我介紹:“阿姨,我叫簡希生!你長得就像做飯很好吃的人,會給希生做好吃的嗎?”他的話把宋母逗得撲哧一笑,這說法太新奇了,只看長相就能知道別人做飯好吃?
蕭然拍他的頭罵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傻大個才不怕她,立馬朝著她做了好幾個鬼臉,宋母笑得更加開懷了。
傻大個開了頭,其他人便紛紛效仿,厲紅恭敬地說:“宋夫人好,我叫厲紅,是宋首領的手下。”
魏風的語氣要比厲紅隨意,說話的內容卻很好聽,“我叫魏風,伯母叫我小風就好。您的氣質真是優雅,難怪能把宋首領教得這麼好。”他一句話拍了兩個人的馬屁,不愧是混跡過官場的老油條。
對於他的恭維,宋母也接受了,由於不清楚魏風家裡的情況,她沒有貿然回贊,只是笑著道謝。
最後輪到蕭然,她只有四個字,“我叫蕭然。”幾人之中,蕭然的話最簡單,宋母對蕭然卻最是親切。宋母握著蕭然的手,開心地說:“我知道你,寒寒以前跟我提起過你,他還說要帶你回家呢!上次沒在家裡見到你,今天倒在這裡補齊了。”
宋明寒在旁邊補充道:“媽,她是我的女朋友,我們打算救醒你就結婚的。”當著眾人的面,宋明寒就敢信口開河,氣得蕭然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罵道:“瞎說什麼呢你!”
宋母卻連連笑道:“好!好!我早就說你對人家姑娘有意思,偏你還說只是同事,現在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你這孩子就是這樣,從小臉皮就薄。”
宋明寒只好道:“媽你最厲害了!什麼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眾人一陣笑鬧。
由於到了和飛行員約定過的時間,蕭然便提議先回星火基地,然後再做打算。來之前每個人都抱著闖龍潭虎穴的必死之心,沒想到這麼輕鬆就能回去,還救了宋明寒的母親,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他們一起向著基地門口走去,卻在半路上被人攔住了。
攔她們的人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年輕女子,中等身材,平凡得丟進人群裡不會讓人看第二眼。她衝上來抓著蕭然的手,激動地說道:“然寶貝,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沒有死!先來個熊抱吧。”
蕭然的表情有微微的怔楞,那女子嘴裡的話像是連珠炮一樣向她砸來,“別人都說你死了,我根本就不信,你實力高強,怎麼可能會死在喪屍手裡?你這是去哪兒了?三個月不見你,想死我了!難得回來一次,跟我去和姐妹們聚一聚吧,大家也都很想你!咱們說好了要經常見面的,哪知道你一走就是三個月!”
蕭然那句你是誰終於嚥了下去,由著這突然冒出來的年輕女人對她又摟又抱的。她們兩人聊了很久,那位年輕女子吵著鬧著要蕭然陪她聚會,蕭然無奈地對宋明寒道:“她是我的好閨蜜,太久沒見,盛情難卻,我今天恐怕走不了了。你們先回星火基地,明天再來接我吧。”
宋明寒眉頭微微皺起,“這是徐如海的地方,你一個人留下恐怕不太|安全吧?要留的話我陪你。”
蕭然翻了個白眼,“宋明寒,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草木皆兵?徐如海如果真想對我怎麼樣,早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