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難怪能在厲紅的監察下還來去自如。
他仍隱身在虛空中,黑色的夜幕下,只見到蕭然脖子上橫著一把沾著血的匕|首,刀刃一面發著幽幽的寒光,詭異萬分。
蕭然淡淡地說:“真是難為你了,明明貴為七階異能者,還要天天對著我們點頭哈腰,不停地裝孫子,拍著我們的馬屁。柱子,我早就說了,你在這方面真的是個人才。”
柱子壓低手中的匕|首,冰涼的觸感沿著蕭然的脖頸傳到她的神經裡,他陰森森地說道:“少廢話!撤開精神網,放我走,不然的話……黃泉路上,有堂堂的星火基地副長和我作伴,我王大柱也算是死而無憾了!”他聲音粗啞,還伴隨著一陣桀桀的怪笑。
宋明寒厲聲道:“你敢!”聲音像是從幽冥的底部傳來人間,其中蘊含的冷意,令聞者遍體生寒。他揮手發出火球,想要打掉柱子手中的匕|首,卻因無法鎖定柱子的位置,遲遲不敢動手,萬一傷到蕭然……
就算是宋明寒,也無法找到一位隱身在虛空裡的七階異能者。
嗖嗖的火球終於到了匕|首之上,柱子卻一個利落的轉身,把蕭然送到身前,火球眼看就要燒到蕭然的頭髮上,宋明寒急忙把它們揮散了。
就連宋明寒都沒有把蕭然從柱子手中救下。一時之間,沒人再敢輕舉妄動,兩方人馬靜靜地對峙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究是柱子率先忍不住,他喝道:“你們是不打算救蕭老大了嗎!”
蘇清鸞信步走到精神網之外,低聲數著:“十五、十四、十三……”一下、一下地,聲音不疾不徐,宛如山泉之音,悅耳動聽。
柱子罵他:“死娘娘腔,你在賣什麼關子?快放我走啊!”
蘇清鸞衝著柱子微微一笑,繼續道:“五、四、三、二、一。”他笑得高深莫測,卻又妖冶至極,那是美女蛇要吞掉獵物前,流露出的最後一抹象徵著死亡的微笑。
隨著蘇清鸞的話音落下,柱子手裡的匕|首突然掉落在地,他人也隨即倒地,口吐白沫,全身痙攣。他的五臟六腑都在劇烈的疼痛著,四肢百骸卻沒有一絲力氣,再也握不住匕|首了。
柱子發出陣陣的哀嚎聲,他質問道:“我這是怎麼了?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在柱子倒地的同時,宋明寒飛掠到兩人身邊,一把抱起蕭然,小心翼翼地為她塗抹治癒系聖水。
蘇清鸞優雅地地提起衣袍,撣了撣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輕聲道:“紅言昏迷的這一個月,我沒睡過一個安心覺,做夢都想把害她的人找出來,然後把那人千刀萬剮。激發普通人產生異能的藥劑恰好用完了,你手裡拿的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禮物,喜歡嗎?”
“知道有你這麼一位高階異能者藏在暗處,我們怎麼可能不加以防備呢?這是我傾盡畢生所學,精心研製出的毒|藥,可以透過接觸侵入到人體內。由於不清楚對異能者的傷害怎麼樣,我還專程請遲梵在裡面新增了異能禁斷藥。剛才我數的,就是藥效發作的時機。”他輕飄飄地放下幾句話,轉身離開了。
對於蘇清鸞而言,傷害紅言比傷害他自己還不可饒恕,尤其是想到紅言現在那幅見人就怕的樣子,他便心痛如刀絞。他用了五年的時間才讓她慢慢開啟心扉,不再沉浸在童年的噩夢裡,如今一切卻都倒退回原點。好在,他並不缺另一個五年,他有的是耐心和她一起重新來過。
倒在地上的柱子,瞳孔逐漸放大,至死都緊緊地握著手中的那瓶藥劑。
他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藥劑,最終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蕭然從宋明寒懷裡掙開,幫柱子合上眼瞼。陳誠不滿地說:“怪力女,你不會連這種人都要同情吧?看他剛才那幅耀武揚威的樣子!”
蕭然在柱子身上澆了酒,用火柴點燃一張紙,隨著紙片的垂下,熊熊的烈火便在實驗室外燒起。蒼茫的月色之下,火光映得蕭然面色通紅,她眼見一切塵歸塵,土歸土,沉聲道:“一路走好。”
事情結束,大家互道晚安,三三兩兩地散去了。
人群剛一散開,宋明寒就把蕭然圈在懷裡,急切的吻如雨點般落下,述說著他的恐慌。在蕭然被柱子劫持的那一刻,他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忘了。忘了自己是一位八階異能者,忘了自己的全系異能,忘了怎麼發出技能……
只要碰到和蕭然相關的事情,就會讓他有這種無力感。在那一刻,他不是聞名遐邇的星火基地領袖,不是有通天徹地之能的八階異能者,他只是一介凡人。他也會驚惶不安,也會手足失措……只要在涉及她的時候。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