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武堂內的拳擊臺上,瘦猴趴在臺面上,馱著蕭騰繞著臺子跪行。臺下一片夾雜著刺耳笑聲的叫好,圍觀的眾人盡其所能的起鬨,拍掌、亂吼、大笑,看客們總能從別人的屈辱中獲得幸災樂禍的快感。
蕭然心生不忍,但願賭服輸本來就是應該的,瘦猴既然敢和蕭騰打賭,就應該做好有可能賭輸的準備了。
正圍觀間,突然有一個溫熱的身體覆上了蕭然,從背後緊緊的抱著她,骨骼分明的胳膊架在她的腰上。伴隨著一聲輕笑,溼潤的舌頭舔上了她的耳垂,還帶著一股麥酒的醉甜。
這簡直不可思議!蕭然作為一位五階強者,五感的敏銳程度遠遠超過常人,怎麼可能會被人毫無所覺的從背後抱住!
貿然的侵犯讓蕭然來了火氣,她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到手肘上,肘部用力向後一頂,給了後面的人一記重擊。蕭然作為一個五階的力量系異能者,她的全力一擊所造成的傷害值難以估量,她甚至聽到了骨骼撞擊血肉所發出的悶響聲。
明明是這般劇痛,抱著蕭然的那人卻恍然未覺,不僅不閃不避,還用柔軟的雙唇和靈活的舌尖更加肆意的挑逗著蕭然的耳垂。
耳垂是蕭然的敏感點,在對方有意的親吻、舔舐、輕咬之下,一陣陣酥麻感傳來,蕭然感到些許的顫慄。她回過頭,才發現抱著她的人赫然是宋明寒。
宋明寒應該是喝了酒,他那往日裡白皙如玉的面色,此時一片紅彤彤的,像是在潔白的生宣紙上潑灑了大量暈染開的硃砂。
宋明寒精緻如畫的眉眼裡含著迷離,半眯著的眼睛裡略微的氤氳著水汽,此時的他褪去了星火基地最高管理者的身份所帶來的威嚴和疏離之感,反而有幾分任君採擷的意味。
蕭然的腦海中不知道怎麼的就閃過“秀色可餐”四個字,她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含糊,作勢就要推開宋明寒。
宋明寒卻完全無視蕭然的抗拒,趁她轉過頭的時候,吻上了她的雙唇。這個吻不帶絲毫的攻擊意味,只是輕柔的把兩個人的唇瓣貼在一起,來回的摩擦,他薄薄的雙唇微微的顫抖著。
他的動作放佛是一位瘋狂沉溺於古董的收藏者,一路尋覓,終於得到了一件絕世珍寶,正在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它。收藏者心裡明明壓抑著澎湃的宛如朝聖般的狂熱,卻生怕因用力過猛而碰壞珍寶,只敢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擦拭。
宋明寒此時的動作比起之前在別墅裡生澀了許多,沒有一點色|情意味,卻讓蕭然心裡泛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醉之感。這和情|欲無關,卻像一張大網一樣鋪開,把蕭然牢牢的困在中央,掙脫不得,情不自禁的想要沉淪其中。
但是不能就這樣沉迷於他啊,眼前這個人曾給予的所有的甜,都是帶著毒的。他是一顆被巧克力外殼包裹著的黃連,如果戀上他表面的香甜,終有一日便要吞下那深藏於其中的苦澀。
終於蕭然的理智佔據上風,她狠狠的推開宋明寒,不滿的問道:“大庭廣眾之下,你發什麼神經啊?”
宋明寒並不答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她,臉上還帶著痴痴的笑意。
反而是盧菀聽到蕭然的話後,疑惑的問道:“然姐,你在和誰說話呢?”
蕭然反問盧菀:“你沒有看到宋明寒嗎?”
盧菀搖搖頭,答道:“來到星火基地這幾天,還沒有見過他呢。聽紅言說他很忙,基本上不怎麼呆在基地。”
盧菀回答的和蕭然問的顯然不是同一個問題,蕭然立馬意識到,盧菀可能看不到宋明寒。不僅是盧菀,精武堂裡的其他人同樣看不到宋明寒。
蕭然一把扯過宋明寒,把他拖到精武堂的管理者分配給蕭然的休息室裡。
盧菀在後面問道:“然姐,你去哪裡?”
蕭然隨口答她:“沒什麼,只是頭有點痛,我去休息一下,你看著點蕭騰。”盧菀點頭稱是。
宋明寒宛若無骨的任由蕭然施為,直到蕭然關上休息室的門,他才又一次主動的抱住蕭然,如同樹懶一般的掛在蕭然身上。
蕭然開口,先是問宋明寒又在耍什麼把戲,旁人怎麼看不到他。宋明寒說道:“你猜啊。”
蕭然心想這應該是隱身類的異能,她沒有糾結太多,直接向宋明寒說起房子的事情。她不想和他吵架,斟酌著語氣,儘量平和的陳述道:“我上午去過房屋登記中心了,我自己根本就沒辦法登出房屋資訊,算我求你了,你就幫我跑一趟吧。”
宋明寒只是搖頭,伸出舌頭徐徐的舔著蕭然的臉,放佛是一隻貪戀主人關注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