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胖子真的很胖,他頂著個大大的啤酒肚,頭頂禿了一大半,露著白色的頭皮,說是醜陋也不為過。可在他的懷裡哭泣的少女,身材嬌小玲瓏,面容清純,及腰的長髮烏黑亮麗。如此不搭的兩人卻是父女,血緣真是一種奇妙的聯絡。
馮安在等盧胖子的回覆,他篤定盧胖子不會拂了他的面子。更何況他又不是要怎麼樣盧菀,論身份、論相貌,他哪點配不上盧菀?
只要女兒陪他玩幾天,等厭煩了他自然會放回去,盧胖子就能當上副主管,在馮安看來,這真是一筆再划算不過的生意了。
盧胖子的肥手一下一下的輕拍著盧菀的後背,嘴裡安撫道:“菀兒不哭,有什麼事情跟爸爸說。”竟是直接無視了馮安。
盧菀抽抽搭搭的把之前的事情說了,盧胖子聽得臉色變了幾變。盧菀最後說:“都怪你不多給人家點飯票,人家也想吃肉嘛!”盧胖子連連賠不是,逗笑了盧菀,這才對馮安道:“之前的事情是小女頑劣,她吃了馮二少多少東西,我照賠就是了。”
馮安勃然大怒,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最討厭別人叫他馮二少。壓在他上面的馮子傑搶走了他所有的榮光,從小到大,不管那便宜爹生前還是死後,旁人的眼光永遠都聚焦在馮子傑身上。同樣是爺爺親的孫子,不過是晚出生了幾年,憑什麼他就要被壓一輩子!
盧胖子這種人精怎麼會連這點忌諱都打聽不到,上午明明還追著自己叫馮少的,現在居然變成了馮二少!馮安從這個稱呼裡看到了盧胖子的態度,好啊,一個個的都給臉不要臉。馮安氣極反笑:“賠?你賠得起嗎?”
盧胖子自若的答道:“叫來經理問問價格就是了。”
共濟堂裡出了這樣的大事,經理早就等在了一邊。不過鬧事的一方是馮老將軍的小孫子,另一方是異能者,都不是經理能得罪的起的,只好一直在旁邊當佈景板。見點到了他的名,經理求救的看向馮安。
馮安冷笑:“告訴他我這一頓是多少飯票。”其實馮安來共濟堂吃飯從來不交飯票,馮安是內勤部的二把手,雖然人人都知道他只是擔了個虛名,真正管事兒的還是馮老將軍的舊部下。可閻王易過,小鬼難纏,真要得罪了這位,給個小鞋穿,共濟堂開不開得下去先別論,反正這經理是輪不著他當了。
經理緊張的拿手帕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喚來了服務員報賬。馮安這頓一共消費了十五銀票,聽到這裡在場的人一片噓聲。來共濟堂的很多是異能者,在外面拼死拼活做半個月的任務都不一定能換到十五張銀票。可這馮安不過是投了個好胎,輕輕鬆鬆的就享受到了別人拿命都換不回的奢侈。
盧胖子的臉也沉重了下來,他昨天把身上能換的東西都換了,也不過才得到二十多張青票,他本想節省著給盧菀加餐用,哪裡想到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哪怕馮安看上的是自己呢,盧胖子咬咬牙就從了他了。可他偏偏看上了盧菀,那是菀兒啊,自己在她剛出世的時候就立志要護她一世周全,從小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都怕化了。
陳城見狀又要開口,蕭然早就被馮安說的“晨光基地沒有立腳之處”給嚇到了,可不敢再讓陳城去刺激馮安。蕭然給馮安戴了一頂高帽子,恭敬的說:“馮公子這樣的身份斷然沒有讓女孩子請客的道理,既然要賠,讓盧菀把她的那份賠了就是。馮公子一行四人,加上盧菀共五個,誰吃多吃少不好計較,不如就aa,讓盧菀出三張銀票好了。”
事情鬧得很大,圍觀的人很多,蕭然說的話在理,馮安沒辦法反駁。在場圍觀的,有馮安圈子裡的人,他們可不怕馮安,早就鬨笑了起來。馮安氣的伸手指著蕭然要罵,可到底還有理智,沒有把那些汙言穢語潑出口。蘇清鸞見馮安吃癟很開心,笑問:“不會真要女人請客吧?”
可盧胖子手裡到底不夠三張銀票,陳城見他為難,問蕭然要了剩下的青票。陳城昨天共領了三十五張青票,除去兩人花費的四張,還剩三十一張,陳城取出三十張青票盡數給了馮安。
盧菀見到蕭然手裡有這麼多青票一陣吃驚,蕭然心裡簡直後悔的快哭出來了,到底是為什麼出門要帶這麼多飯票啊!放到住的地方不好嗎!為什麼要手賤全拿出來,現在好好的票子全長了翅膀飛走了。
馮安又不是真的缺這點飯票,蕭然用“女孩子請客”五個字狠狠的羞辱了馮安,馮安一把拍開陳城遞飯票的手,三十張青色的飯票紛紛揚揚的飛在半空中,像是秋天到來之時漫天飛舞的落葉,如詩如畫。
馮安不在乎不代表別人不在乎,在場的人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