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為什麼要去死。”
宋明寒卻緊閉著雙唇,不再說話了,一副不屑於理會蕭然這種失節之人的模樣。蕭然重新開啟了揹包,撕開另一個麵包,用一根繩子系在了宋明寒的脖子上,麵包正對著他的嘴巴。
蕭然把那個掉到地上的麵包一口口的吃掉,稍微緩解了一下飢餓感。她拿起冒險者號,掃了一眼時間,現在是下午三點鐘。蕭然不得不又一次感嘆這一萬五花的值,冒險者號居然防水!落水之後還能夠正常使用。
蕭然抬頭看向坑口,她目測不出距離。可由於離的太遠,坑口小的就像是一個指環。蕭然又看向坑底四周,說不上大,一目瞭然,除了光潔的石壁之外,再無他物。
眼下能探索的也就只有這深水湖了,蕭然自問泳技還算不錯,她脫去了毛衣絨褲,只穿著背心短褲,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
宋明寒看著蕭然跳進水裡,再也沒有回來。洞裡完全昏暗的時候,宋明寒還是一個人。他心想,蕭然一定是透過其他出口離開了。蕭然是個異能者,沒了自己這個廢物做累贅,她有很多可以離開這裡的方法。
宋明寒想著想著就覺得委屈了起來,委屈的他想哭。蕭然不顧生命危險來九華山找他,他卻為了逼走她說出了那種話。看到蕭然煞白著臉的時候,宋明寒何嘗不是受著錐心之痛呢。
但是宋明寒畢竟成功了,他不能眼看著蕭然和他一起在這不見天日的深坑之中等死。宋明寒伸出舌頭,小心翼翼的舔了一下蕭然綁在他脖子上的麵包。
麥香的甘甜充斥著他的味蕾,這是蕭然留給他最後的溫柔。宋明寒決定要舔著它靜靜的等死,他沒出息的想到,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他一樣,在死前還可以見心愛的人最後一面。
想到這裡,宋明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不小心笑岔了氣,用力的咳嗽了起來。他的胸腔劇烈的起伏著,可他卻一點也察覺不到。
天坑底部除了宋明寒的呼吸之外,沉靜的沒有一點聲音。宋明寒在這極致的靜寂之中,胡思亂想著,最終進入了夢鄉。
夢裡是末世前的場景,那時候春光明媚,歲月靜好。蕭然纏著自己要一起晨跑,可沒跑幾步就翻著白眼抱怨了起來。夢裡全是這些瑣碎的場景,如今想來,卻溫暖的不像話。
宋明寒是被人叫醒的,他睜開眼,居然看到蕭然坐在他的身邊。宋明寒以為自己還在夢裡,他自嘲的搖搖頭,想重新閉上雙眼。
卻聽到蕭然一絲不苟的說:“我昨天沿著這個深水湖遊了下去,裡面有個洞口,連線著一條溪流。我順著溪水遊了很遠,發現了一個比這裡大上很多倍的地下溶洞。”
說到這裡,蕭然頓了一下,惋惜的道:“我以為能找到其他出口,可跑遍了那個溶洞,才發現是條死路。咱們想要出去,只能順著這天坑的石壁往上爬了。”
宋明寒不禁被氣笑了,他以為自己已經夠傻了,沒想到世上居然有個比他還傻的蕭然!石壁這麼光滑,從坑底到坑口的距離來看,蕭然一個人都不一定爬的出去,可她居然還想帶上自己!
宋明寒怒道:“你走啊,從前你跟著我,不就是因為我的異能嗎?如今我已經是個廢人了,你跟著我還有什麼好處呢!”
宋明寒性子清冷,說話慣來是淡淡的,蕭然從認識他以來,只見過他兩次因情緒失控而大吼。一次是在晨光基地門口拆穿蕭然的謊言之時,另一次就是現在。
蕭然跪坐在宋明寒面前,幫他把脖子上系的麵包拿了下來,誠懇的向宋明寒道歉:“從前是我不對,那個時候我剛剛重生,滿腦子裡都只有對於死亡的恐懼。我自私自利,天天想著討你喜歡,只想著末世後利用你來保護自己。”
蕭然陷入了回憶之中,聲音也帶上了一絲縹緲,“我用末世到來後三年,人們之間利益互換的相處模式和你交往,想成為你的朋友。卻忘了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真誠。你父母的事,是我不好,我怕你知道我是重生者以後,把我當做怪物,對我心存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