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感。再想想朝露所說的道理,其實這樣的事情放在現代司法裡,只怕也是相類的效果。
上司或者是有錢人教唆犯罪或者買.兇殺人,出了事情之後叫人來頂替。教唆這個過程很難抓到實證,只要頂罪的人一口咬死不翻供,事情也只能了結到那一步了。
但反過來說,這件事情京兆衙門已經是盡力追索到了背後的主謀,便是這一次不能將石仲琅繩之以法,按照【作死之人一次不死還要繼續作死】的常規定律,石仲琅一定會再作,想來將來還是有機會讓他如願去死的。
想到這裡,如姒的心情又輕鬆了些許,打怪獸也往往也不是一次通關的,一次不行還有下一次。就憑自己所記得石仲琅前世裡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這位大盛朝西門大官人,是再也別想那樣逍遙了。
“對了,朝露姐姐,”如姒又想起另一件八卦事情,“京兆衙門的陳濯陳捕頭,是不是跟伯府很熟啊?”看朝露對石家的事情也頗為熟悉的樣子,這位燕三夫人的貼身侍女一定是知道許多內情的。
“陳捕頭,”朝露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讓如姒失望,“算是吧。”
接下來娓娓道出的故事,卻讓如姒進入了目瞪口呆.jpg模式。
原來陳濯的父親陳薊當年也是郴州軍裡的小校,是石賁將軍當年還是六品都尉時候的同袍。但很年輕的時候便戰死在郴州戰場上,只留下清貧的家徒四壁、並無什麼其他親眷的素三娘子和當時只有兩歲的陳濯。
石賁將軍當時與陳薊軍階差別不大,平日交情不錯,而陳薊戰死的時候也為石賁將軍又擋了兩箭。因而在這之後,已經在郴州成婚安家的石賁將軍便將素三娘子和陳濯接進了自家府裡,由石夫人照顧。
兩三年後石夫人病故,石賁將軍便叫人將素三娘子與年幼的陳濯送進京里老宅照顧。或許是顧忌著石夫人既然過世,鰥寡之人相對多有不便,也是有避嫌的意思。
那個時候如姒的外公燕行遠和二舅父燕徹還在郴州打仗,三舅父燕衡則是從龍的侍衛,跟石家交情還不算深,並沒太多來往,所知道的內情也就有限。等到後來郴州戰事平了,石賁將軍立功回京,素三娘子已經帶著陳濯離開了石家。
這其中的原因,莫說燕家人不得而知,好像石賁將軍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朝露在燕三夫人身邊所聽到的,便是知道素三娘子帶著陳濯離開石家之後日子過的很清苦,並且也不肯接受石賁將軍後來的接濟。
直到近兩年,陳濯在京兆衙門裡做的很出息,燕蕭有時會找他辦些事情,大概是公事私事都有。公事上面朝露也不清楚,但私事大約便是暗中圍追堵截燕榮的事情,陳濯是做的十分漂亮。不只朝露聽說了,如姒這個親歷的證人也很清楚。
聽了這許多往事,如姒之前的很多疑惑便終於有些明白了,包括前次陳潤提起石家時陳濯的反應,還有石大老爺那恍然的神情,甚至在石家大門前,石仲琅的怨毒臉色。
同時她也明白了為什麼前兩世的如姒對陳濯和素三娘子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素三娘子對石賁將軍推拒的這樣徹底,自然是不會再踏入石家半步。至於陳濯,除了上門抓人之外,大約也不願意跟石家再有什麼牽扯吧。
朝露告退了許久之後,躺在床上的如姒還是有些輾轉難眠,心裡反覆想著這些石賁將軍與陳濯母子的往事。
上回“槐樹咚”的那次,在百福巷裡聽見石賁將軍的聲音,實在是情真意切。只是石賁將軍的口才真是捉急,反反覆覆就是叫素三娘子開門,什麼旁的也沒說出來。
現在仔細想想,如姒就更是好奇的很。這段情緣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在素三娘子回京之前還是之後呢?
若是在那之前,石賁將軍又何必將素三娘子和陳濯送回來,直接在郴州成親不就完了麼?聽說邊城的民風還要更開放些。
若是之後,似乎石賁將軍與素三娘子也沒什麼新的見面機會了。還是說,這件事是石賁將軍的單相思,素三娘子並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