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夏音,品藍,嬤嬤們都跟著,陳濯你沒事也跟著。出門怕什麼?哪裡會用她自己登高爬山,我安排軟轎就是了。”
“這……”陳濯目瞪口呆,而如姒則是眉花眼笑:“好!”
準備了半個來時辰,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前往景福寺。燕萱在馬車上便笑著說道:“景福寺原本就是你和陳濯最初認識的地方,讓小傢伙提前認識一下也好。”
如姒回想當時的情景,也笑了:“其實我那時都要嚇死了,乍一見榮六爺,我心都要嚇停了。”
燕萱奇道:“其實我後來都還覺得有意思的很,小六一直都還挺招姑娘家喜歡,怎麼你每次看見他都如見蛇蠍似的?還是說你早就知道那個事?”
此時舊事重提,如姒都快不記得當初是如何向著三夫人解釋自己會知道燕榮與文瓔珞私奔未遂的事情,不過時過境遷,如今燕榮也被送到了郴州軍歷練,隨便應付兩句就罷了:“就是因為榮六爺招別的姑娘喜歡,我才更不敢近前啊。再說當時又不是伯府家宴,這麼突然撞見,誰能不害怕呀。”
“對了,陳濯是不是那時候就開始喜歡你了?”如今成了親的燕萱越發豪邁,也沒太多糾結有關燕榮的那些舊事,而是轉而取笑如姒,“不是有句話,叫一見鍾情麼。”
如姒笑笑:“萱姐姐光顧著笑話我,我還沒問萱姐姐你呢,姐夫對姐姐是不是也一見鍾情?”
燕萱笑的開朗:“誰知道呢,我六歲上就認識他了。反正他不敢看別的女人。”
“那就是青梅竹馬咯?”如姒笑道,“兩小無猜,嘖嘖嘖,羨煞旁人啊。”
說笑著就到了景福寺山腳下,打著英國公府字號的軟轎已經預備好了,如姒坐上去,果然又輕又穩。而景福寺的這山原本也不太高,半盞茶功夫就到了。
四月初的景福寺山中開滿了桃花與梨花,漫天皆是辰光美好的清新芬芳,如姒下了轎子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多日以來的憋悶終於一掃而空,本能就去轉身找陳濯。
待得牽了陳濯的手說了一句:“山裡空氣真好!”才再想起來帶自己到這裡的燕萱,如姒不由吐了吐舌頭,臉上一紅:“萱姐姐,你說是不是?”
燕萱大笑:“是的很!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帶你出來了,便將我這個真正的功臣忘了。”
“沒有沒有!”如姒趕緊去挽燕萱的手,這兩步走的有點快,嚇得陳濯和燕萱都趕緊過來將她扶住。燕萱輕輕一點她的額角:“小祖宗,忘了就忘了罷,你倒是走路小心些。再這樣快,我立刻將你打包帶回家去,再不帶你出來了。”
“知道了知道了。”孕中的如姒越發會撒嬌了,挽緊燕萱的手,“萱姐姐陪著我散散吧,我一定慢慢走。”
“不急著找你夫君了?”燕萱口中雖然取笑著,腳步還是放慢了,與如姒並肩在景福寺裡散步,也說幾句家常閒聊。
說說笑笑,很快就過了小半個時辰,也慢慢轉到了後殿方向,便見後殿的庭院之中有許多身穿海青服色的護衛列隊,旁邊還有許多錦衣侍女,一看便不是尋常富貴人家的儀仗。
“萱姐姐,這是?”如姒有些好奇,便低聲問了一句。
燕萱仔細看了兩眼,便即瞭然:“這樣的護衛是宗親的,不是齊郡王府就是安郡王府。”
“齊郡王府?”如姒覺得這名頭好耳熟,下一瞬就反應過來,“就是如妍……”
燕萱剛要說話,便見一個眼熟的王府姑姑從側殿走了出來,剛好也看見了燕萱等人。兩下一對面,那姑姑便主動含笑行禮:“給小樓夫人請安。”
燕萱這就確定了,也上前招呼示意:“齊姑姑,是老王妃過來上香麼?”
“是。”齊姑姑微笑欠身,“前日小郡王的側妃診出了身孕,加上府裡也進了新人,都是王府開枝散葉的喜事,老王妃就想著過來給老王爺上香祭告一二。如今剛做完祭禮,老王妃正想著過去側殿吃茶呢。”
“那倒是巧了,我跟表妹過來散散,正好趕上王府女眷在。我們還是過去給老王妃請個安罷。”燕萱攜瞭如姒的手,向齊姑姑介紹,“這是我的表妹,石賁將軍的繼子兒媳,陳夫人。”
齊姑姑聽燕萱說到“表妹”二字的時候便微微側目,到後來再聽了具體的身份心中便有數了,也不說破這層微妙而尷尬的關係,只頷首欠身:“給陳夫人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