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心,用力點頭,自去按著如姒的吩咐準備不提。
八月二十五,石太夫人壽宴。
當如姒在潔白的宣紙上寫下這一行字的時候,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手還在發抖,膝蓋還在發軟,而那砰砰亂跳的心,正在一點點地安定下來。
“喝茶。”陳濯的聲音低沉而滿了磁性,更是帶著讓人安心而信賴的穩重,“今天若是不合適,不一定要現在寫。”
如姒深呼吸了兩三次,讓自己的身體更加放鬆一些,抬頭望了望陳濯:“沒關係,我現在可以寫。”
是的,當然可以。
因為犯錯的人,並不是我!
這一場的石家花宴,即便不算是鴻門宴,也會暗藏著什麼機鋒或試探。有關這一點,如姒自然是早早想到了。
但她並沒有太多線索,也沒又因重生而得來的具體預知。畢竟前世的如姒從來沒有這個膽量和勇氣去質問池氏有關生母嫁妝,在婚姻之事上也是隨波逐流,任人擺佈的。
當時如姒能夠想到的,無非幾件事。因為後宅手段最大的利益點,無非就是女子的名聲與清白。
再具體一點,倘若池氏想要將自己推銷給石家,那麼讓自己打扮好一些倒是正常的。
但若是想要更具體地推動一些事情,按照無數大宅鬥文的典故,最嚴重的就是下藥失身,輕一點的落水被救,或者是什麼換衣服被看見等等。
俗話說只有千年做賊,沒有千年防賊的。如果是池氏安排佈置好了有心算無心,所謂的防範根本是無從準備的。
於是如姒只預備了三件東西,雖然那個時候她完全沒想到三件東西都用上了。
這三件東西分別是:鹽、辣椒粉、小剪刀。
隨身的剪刀不必說了,自然是防身的刃器。而辣椒粉的作用差不多,也是防身用的。誰讓古代沒有噴霧器呢。
至於鹽,則是為了能夠在緊急情況下迅速自制簡易催吐劑。萬一真的被下了藥,只要不是真的傳說中“見血封喉”或者什麼□□,按照中成藥的反應速度,迅速催吐應該還是來得及。
如姒叫採菀準備了兩套,主僕各裝了滿滿的荷包之後,就滿是鬥志地跟著池氏等人去了石家。
石家的宅邸遠比濮家要大上許多,因為如今名義上還是三房同居祖宅。雖然實際上三房一家人都遠在郴州,兩三年才回一次京城。
今年剛好是三老爺石賁石將軍回京述職,這一次給石老夫人的壽宴辦的也就更加盛大。
雖然採菀對於這趟石府之行非常緊張,如姒卻是充滿了期待。因為原主的記憶再鮮活,對於如姒來說都是“別人”曾經發生過的事情,她對石家的極品們並沒有太大的陰影感,更是全無畏懼。恰恰相反,如姒心裡其實很有幾分好奇。
人到底可以無恥到什麼地步?
然而在石家,她暫時並沒有看到。
見禮的程式與記憶裡的伯府拜壽差不多,而所見到的眾人也跟前世裡的印象差不多。石老太太很慈祥很溫和,與世無爭。石大夫人的無能,石二夫人的精明,樣樣都感覺又陌生又熟悉。
也有人讓如姒稍微意外些,比如石琳琳。
原主與石琳琳的交集和記憶大多是姑嫂之間的事情,絕大多數都是非常壓抑的,幾乎就沒有什麼這樣閨中交往的機會。而此刻如姒所眼見的石琳琳,就其本身而言只覺得很特別,不像如妍那樣傲氣,也不像如姝那樣撒嬌賣萌,更像是白蓮花和綠茶婊的綜合體。
言談上似乎很大方,但時不時又會賣個柔弱無辜臉。
不過,如姒自認為是絕對沒有再跟她做姑嫂的機會,也就無所謂了。
另外一個讓如姒有些意外的就是三老爺石賁。印象裡石家如今的仕途都是靠著三老爺一人的戰功與官聲。聽說石賁也是當年的從龍之臣,做天子近衛的時間比如今的羽林中郎將燕衡還早上好幾年。只是後來走了郴州軍的路,常駐邊城,少回京畿。
而見禮時匆匆掃了一面,如姒直覺便覺得這位三老爺的人品或許會比石大老爺要好些。旁的不說,腰桿挺直,目光清明,雖然五官算不得十分英俊,然而久戰沙場的大將之風,卻在舉手投足之間顯露無疑。如姒看著心裡簡直要嘀咕,同樣都是姓石的,為什麼長房吃喝嫖嫖,二房衣冠禽獸,三房卻這麼英傑過人?
再回到石琳琳的花會上,如姒就隨意應付了個場面,表面上閒閒喝茶,心裡卻暗暗警惕。對所有往來經過的人都幾乎是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注意,對於飲食更是能少則少。寧可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