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讓人無端的感到一絲冷酷。
“難道真是楚留香?”這時候,有人似失口般喊了出來,吸引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玉笙也循聲望了過去,卻發現那人正巧是楚留香昨日和自己說的苦主。
“谷莊主可是知道什麼?”作為東主,原東園不得不開口問道。
那位谷莊主張了張嘴,最後頹然道,“說起來也是家門不幸,我那不孝女竟與楚留香暗結珠胎。可哪個父親能放心把女兒交給一個居無定所的風流浪子,那廝卻對我保證說,他會風風光光的把小女娶進家門。沒想到居然是,居然是……”
此言一出,連楚留香作案的動機都出來了。
“楚香帥做人向來光明磊落,定是有人汙衊於他!”楚留香到底不是孤家寡人,此時便有人為他出聲。
“沒錯,楚香帥手上從不沾人命,此時必不會是他所為!”又有人附和。
“他說不沾就不沾?人若死了,他不說,又有誰知道?”有看不慣楚留香的,也加入了戰局。
好好的一場壽宴,變成了亂糟糟的菜市場。
原隨雲單手捏著摺扇,臉上還帶著柔和的笑意,若不是扇骨已經被捏的變形,恐怕還沒有人察覺他的憤怒。
原老莊主的壽宴到底還是沒能繼續下去,最近江湖上實在是太平靜了,此事一出,就像在水面上拋下了一粒石子,激起層層漣漪,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不想蹚渾水的人都提出了告辭,而其他想要伸張正義的,湊熱鬧的,落井下石的,都通通留了下來。
玉笙留下了,而他身邊也多了一個叫做劉灃的劍客。
原隨雲忙的團團轉,在短暫的憤怒後,他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他尚不認識楚留香,可對於這個人的瞭解卻超過了大部分人。不管是楚留香浪子回頭打算定下來,還是他喪心病狂殺人奪寶,這些原隨雲統統不信。
如果把這一切建立在一個陰謀之上,那麼幫助楚留香洗清嫌疑的自己,收穫的不僅是楚留香的好感,還可以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威信。如此收益大於投入的買賣,他怎麼會放過?
楚留香的訊息不可謂不靈通,原隨雲確定他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此事,沒準此刻正潛伏在無爭山莊。在拜訪了留下來的那些人之後,原隨雲把目標圈在了玉笙身邊那個叫做劉灃的人身上。
早就聽說玉笙與姬冰雁親如兄弟,而楚留香又是姬冰雁的好友,與玉笙也有交情,此事倒不值得太過驚奇。
原隨雲來拜訪的時候玉笙正與楚留香喝酒,這兩人像是完全不發愁似的,半點沒把外面的風風雨雨放在心上。
“楚香帥好興致。”原隨雲和玉笙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把注意力放在楚留香身邊。
楚留香暗歎一口氣,“原少莊主好本事。”
“對於一個瞎子來說,沒有了眼睛,耳朵只能更靈一點了。”原隨雲嘴角的微笑半分不變,“江湖中,能讓我完全聽不到足音的,楚香帥恰巧是其中之一。”
楚留香還頂著劉灃的臉,當然,他知道,此時他就算長了一張如花的臉,對原隨雲大約也是產生不了半分影響的。“原少莊主可是來把我捉拿歸案的。”
原隨雲收起了微笑,連一直柔和的面孔都帶上了嚴肅,“楚香帥休要取笑,難道在楚香帥眼中,原某就是個不動腦子的莽夫嗎?”
楚留香笑了,這幾天他跟在玉笙身邊,實在是聽了不少言語,連帶著對自己一直很引以為傲的人緣也產生了懷疑。此刻聽到一位並不相識的人的認可,他不能不高興。
“是我說錯了話,我自罰三杯!”楚留香很乾脆的舉起了酒杯。
聽出了楚留香話中的真誠,原隨雲的心情又好上三分。
楚留香真是一個喜歡交朋友的人啊。暗自感嘆一番,原隨雲隨即收斂了笑意,和楚留香一本正經的討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