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死。被帶回來後,一月之內便得到母親歡心,收她為弟子,親授武功。就功法而言,她是母親唯一的傳人。倚靠著母親,她行事愈發囂張,連長孫紅這樣很久之前就跟在母親身邊的弟子都被她排擠,只能做些跑腿的小活。若只是這樣也就算了,可她表面上對母親千依百順,暗地裡卻手段頻出,所作所為與母親相悖。”
“你懷疑她想自立門戶,甚至對石娘娘取而代之?”
無花搖頭,“她的所為確實很惹人懷疑,可她對母親無可指摘。”
“可你說她想要你的命。”
“閣下覺得我所受待遇如何?”無花沒有直接回答,反而丟擲了另一個問題。
“一流。”
“她待我極好。”無花面容無悲無喜,“在我行走江湖時,她就一再向我示好,甚至贈與親手所制的衣物。也曾暗示我死人也並非不會開口,除非徹底毀屍滅跡,否則在有心人眼中,一點疏漏就會成為天大的破綻。還要避開楚留香,說此人運氣極好,無論策劃什麼只要有他捲入必定會失敗。我計劃的事極為機密,當時我還不知道她是母親的弟子,為了以防萬一找人查了查她,結果她就沒了蹤跡,直到我計劃失敗來到這裡求母親庇護,才又見到了她。”
“多奇怪,她所提醒我的,都是我所疏漏的。而她提醒我的時候,我還什麼都沒做。”無花像是在發問,又似自言自語。
“你懷疑她未卜先知,還是為了和你成親故意破壞你的計劃?”玉笙的手不自覺的摸上了腰間的佩飾,尋常人會佩戴的玉佩到他這裡變成了半個巴掌大的玉算盤,算盤由整玉雕成,潔白瑩潤,渾然一體,沒有一絲縫隙,又有九檔,樑上兩珠,梁下五珠,唯第一檔的底珠與上兩珠是與整個算盤顏色截然不同的淺黃色。
這是玉笙在這個世界的依仗,別人的算盤算的是賬,而他的算盤,算的卻是命。只是,這樣的東西,能不用最好還是不用。可現在出現了一個似乎是先知的女人,玉笙感到自己的手指蠢蠢欲動,不自覺的撥弄著算珠。
“我不知道。”無花說,“每次我以為自己已瞭解了她一分,她就會用行動告訴我我錯了。她一面傾慕與我,一面對我抱有十分警惕。口口聲聲說我是她在此間存在的唯一原因願意為我付出一切,卻又視我為禁臠,每日穿她配好的衣裳,拿著她收集的佛珠,做出一副得道高僧模樣。我不得不懷疑,在她心裡,真正愛慕的其實是一尊木石偶像。”
“而你一旦習慣……”玉笙好像明白無花那句救命的意思了。
“無花不再是無花,只是一副皮囊罷了。”要麼妥協,成為玩偶;要麼反抗,丟掉性命……哦,這倒不會,這裡的女人更喜歡讓不服從她們的男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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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花沒有說出口的是,雖然他心中有著對上官音的懷疑,可在對待對他有用的女子上,他是不吝於溫柔的。結果這一次,他踢到了鐵板。上官音對他的溫柔似乎格外敏感,非但沒有一絲沉迷,還立刻充滿了警覺,開始了猜忌。幾次不成功之後,無花乾脆放棄了。石觀音對他的存在可有可無,與上官音相處的倒像是親母女,無花完全無法從她那裡得到幫助。最後索性破罐破摔,直接擺出了超脫塵世的溫柔淡漠臉,打算走曲線路線,從其他弟子那裡下手。
結果,原本鬧得幾乎不和他說話的上官音又立刻黏了上去。再然後,無花就過上了被他稱之為禁臠的日子。直到石觀音打算冒充龜茲王妃,想要利用這個身份來得到極樂之星的寶藏。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她難得的想起了無花,讓他去聯絡龜茲叛臣,雙管齊下,保證龜茲王翻不出水花,不會妨礙自己得到寶藏。
無花還沒來得及高興有了一個能夠證明自己的任務,上官音就提出了反對。石觀音寵愛與她,再加上她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也就同意了。最後,上官音代替了無花,臨走前還對無花說了這樣一句話,“我可不忍心你那樣糟蹋自己,你只需要享受就好了。我負責賺錢養家,你負責貌美如花。”
沒有當場掐死上官音無花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或者說,他的理智約束了他。師從石觀音的上官音不能說青出於藍,但對付一個無花足夠了。可對於無花而言,她的話是在否認他存在的價值。無花並不介意時刻保持形象,可若是必要的時候,他也比任何人都捨得毀了自己的形象。外表算什麼,只有完成了任務才能得到重視,進一步拿到話語權,掌握自己的命運。上官音身邊現在是隻有自己一個,可她是石觀音的弟子,誰能保證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