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蹊像被戳中了笑點一樣,只要一想起花滿樓的桃花兩次落錯了地方,他就忍不住發笑。事到如今,他也聽出花滿樓對那隻燕子的感官絕稱不上好,有些話便也不那麼忌諱了。
“只可憐了七童。”花滿蹊笑的有些喘,“兩次陰差陽錯,那上官飛燕可以吟上一首詩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
糟糕,把自己罵進去了!
這下子大笑出聲的人變成了陸小鳳,“花兄好肚量,竟然如此自謙。”
花滿樓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也許這正是我的運氣呢。”
唯有西門吹雪,正直冷酷的連眉梢都沒動一下,只是目光平靜的看著這幾個愚蠢的人類傻樂。
“話說回來,你們覺得大金鵬王的話有幾分真?”花滿蹊輕咳一聲,讓臉上的溫度降下少許,重開了話題。只要有人接下去,就是他推理秀上場的時間了。
“他所說的那三人都是江湖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既然敢說,想必是確有其事了。”陸小鳳收起笑臉,“我們目前所猜疑的,並不是他們的身份,而是他們是否真的做了大金鵬王所說的背信棄義之事。”
“天下第一有錢人霍休,珠寶最多的關中閻家,還有峨眉掌教獨孤一鶴,想想他們,再想想我們在大宅中的所見所聞,這差距也未免太大。”花滿蹊聲音鎮定,“是他們太能幹,還是大金鵬王太無能,連身邊的人都個個廢物?還有,那四人是上任國王的託孤之人,老國王既然能帶他們來中原,那就證明他們乃心腹之人,這樣的人不會欺凌幼主,至少不會四去其三。”
“所以說,這其中必有內情,我們只需上門對質便可。”陸小鳳輕鬆道。
“唯一沒有背叛的人上官瑾,但他在一年前去世了。”花滿樓眉頭輕蹙,“按照丹鳳公主的說法,他還留下兩個孫女,便是上官飛燕和上官雪兒了。”
“可玉笙卻說,上官飛燕和丹鳳公主時一人分飾兩角。”陸小鳳怪叫,“我還當他是看那兩個女子不順眼故意找茬,就算是姐妹用同一種香料也不稀奇。可這若是真的……這裡面的水可真深啊。”
花滿蹊暗自喪氣,他怎麼就忘了花滿樓身邊也有一個穿越者,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沒跟來,但劇透起來毫不手軟啊。話雖如此,他還是添了一把火,“那位玉公子所言非虛,她們身上的香氣的確是一樣的。而且,我還問了上官雪兒,她說丹鳳公主一向看不起她們姐妹,多有苛責,是決計不會允許她們用與身份不符的東西的。”
這其中自相矛盾的東西太多,一時間陸小鳳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依照原來的打算,先去拜訪那三人。只不過,這一次的目的不是為了對質,而是單純的問詢。
心情低落想做點有意思的事和被人當刀子用是兩回事,陸小鳳自覺胸襟大度,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
不過在那之前,一行人決定順路先回百花樓報個平安。
結果,撲了個空。
百花樓裡的花草依舊生機勃勃,但原本住在裡面的人已不見蹤影。花滿樓在玉笙的房間裡找到一封書信,信上的內容不長,只說他們被請入京,去治病醫人。
雖然有些遺憾,但沒人是必須要等著的。他們在小樓裡休整一夜,第二日便出發去了山西,閻鐵珊正在那裡。
玉笙自然不知道他與那些人恰好錯開一日,此時正快馬揚鞭,一路趕往京城。
來請他的人是一對雙生兄弟,生得威武不凡。他們出身威遠侯府,祖父正是當今朝中的鎮遠大將軍,老將軍歷經三朝,戍守邊關,為邊境的安定立下了赫赫功勞,對朝廷一片忠心,直到三個月前遞上了乞老摺子,皇帝才知道這位老將軍的身體已經吃不消。將軍夫人乃是宗室郡主,早先老將軍一步回到京城入宮陳情。皇帝這才知道老將軍已經病重到無法走路,打消了駁回摺子的想法,一路加恩,把老將軍迎回了京城。而後又派下太醫診治,卻全都無能為力。
老將軍家人心裡早有準備,他得的並不是什麼要人命的病,偏偏那比要人命更加的折磨人。集整個太醫院之力,也不過是稍稍減輕了一些痛苦罷了。
皇帝登基才幾年時光,為人寬厚,自然不忍這樣一個忠心皇室的老將受此折磨,但天下的最好的那一撥大夫都在皇宮之中,不得已,皇帝把主意打到了江湖中。
江湖人固然不怎麼服從朝廷的管教,但不能否認,裡面還是有些才智過人之輩,只是找起來不大容易罷了。
皇帝對江湖上不大瞭解,好在還有一個六扇門能作為溝通朝廷和江湖的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