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潛下心來發明火器?反正他不信。他懷疑是外邦有人為了利益而出售,元庭恰好有機會買到。
然而真相往往與想象不同,甚至更為不堪。
玉笙手下有見識的人不少,當下就有人為他解惑:“這些火器是元庭自己造的,但技術卻是前宋的。當時朝野一片混亂,商人目無法度,為了利益什麼都幹得出來,火器就是他們私夾過去的。蒙古人用它西征東進,最終成就了大元。”
這種真相讓人何等心塞。
玉笙沒忍住,當晚就出去溜了一趟,順回了一把□□,隨手把他們用的火藥給弄啞了。
不管怎麼說,戰場上是別想火器營出力了。
“這就是火器,□□?”在玉笙在校場裡試驗火器威力的時候,一群人圍了過來。不知道是技術還是其他原因,這把火器的威力並不如何,只是聲勢看起來不小,但遠不到一槍斃命的程度。這種威力,遠遠低於唐詩的想象,讓她忍不住驚呼。
“也不如何。”玉笙搖了搖頭,心裡的鬱氣少了幾分,總算不那麼心疼了。
比趙禎弄出來的威力小多了,玉笙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這個時代並非是傳承的趙禎的年代。
先前無人言說,但自從知道元兵是帶著火器來是的壓抑氣氛已經不知不覺的消散了。而元軍也終於到了一片寬闊地紮營休息,與玉笙僅隔河相望。
接下來的事情玉笙事後很少回憶,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便是染紅的河水。
經此一戰,元兵兵馬全沒,年青一代的官貴子弟斷了個七七八八。元庭傷了元氣,更多的是仇恨憤怒,還有心裡偶爾會浮起的憂慮。
他們憂慮的沒有錯,這一仗他們輸的太慘,慘到幾十年積累下來的驍勇無敵的形象開始崩裂,而他們又需要更多的盤剝來恢復元氣,這讓地方上的反抗實力忍不住蠢蠢欲動,揭竿而起。
“這算不算是天下大亂?”玉笙把戰報攤在案上,對花滿樓說,“還有許多打著效仿我的名號行事的人,我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有這種號召力了。”
“你是為此憂愁?”花滿樓輕聲問道。
“嗯?”玉笙不解。
“你近來看上去心情不大好。”其實玉笙在外面還是很繃得住的,只是花滿樓看人從來不看外表,他習慣用心去看,這樣一來,玉笙那能糊弄得住外人的偽裝就不頂用了。
“你不也是?”玉笙苦笑。參加和主導是兩回事,就算他心裡說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死那麼多人,心裡還是沉痛的。偏偏這種沉痛說不出口,因為其他人都是一副興奮至極的樣子,連己方的戰損都顧不上了。
花滿樓嘆了一口氣,聲音不高卻很堅定,“只願將來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一定會的。”玉笙的玉算盤雖然被雷劈的灰都不剩,讓他無法親眼所見功德的增減,可他的感覺卻是不會錯的,死了那麼多人,他身上的功德還在增長,甚至於外人的揭竿而起,都能算上他的一份功德。這本身就說明了他的所為是被認可的。
如今他們已經佔據了一州之地,朱重八率領兵馬在外征戰,捷報頻傳。這樣的日子讓玉笙不小心忘記了江湖的存在,直到一封請帖藉由武當由俞岱巖的手交給了他。
原來不知不覺中,時間已過半載。張翠山從冰火島上接回了謝遜,對成昆的公審也要開始了。
“真的屠龍寶刀在謝遜手裡?”玉笙只記住了重點。
俞岱巖點頭,如今他已經不再拘泥於江湖中的正邪是非,提起謝遜時也面不改色。
“謝獅王十分感念將軍為他抓出元兇,願以屠龍刀相酬以表感念。”俞岱巖想著五師弟寫給自己的信,答道。
“不是說謝遜把屠龍刀當做命根子嗎?”玉笙玩笑道。
俞岱巖和謝遜壓根不熟,自然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了,只是五弟信上的確是那麼寫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玉笙沒有推辭,眼下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事並不多,他很樂意去湊個熱鬧,調節一下心情。
俞岱巖得到確切回覆,正打算告退,又被玉笙叫住了,“對了,俞兄也久未回武當了吧?”
俞岱巖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點頭,“手下事務繁忙……”
“這次我們一起去吧。”玉笙一揮手,就這樣做了決定,“內勤之事,就先交給唐詩。”
俞岱岩心裡對玉笙的體貼很是感動,殊不知等他離開之後玉笙就開始算計武當弟子,“久別重逢,我就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