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萬萬沒想到,把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以吳菊軒的身份跟著他們來到這裡,如今他們要離開了,他也沒有了留下的理由,而石觀音,是絕對不會讓他走的。
吳菊軒開動腦筋,不到萬不得已,他實在不想用愛慕石娘娘捨不得離開這個藉口留下。
可其他人完全沒有他這樣的顧慮,他們來的時候備足了乾糧酒水,如今要離開,卻什麼都沒有。而毫無準備的時候,是無法安然離開大漠的。
“不如老臭蟲去廚房裡走一圈?”胡鐵花異想天開。
“石觀音會替我們準備好沙舟。”玉笙自然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他甚至還有心情和吳菊軒告別,“是有匆忙,我也只能提前預祝你新婚大喜,早生貴子了。”
“吳兄也要成……親?”陸小鳳正要也順著說聲恭喜,卻發現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不對。他猛地看向吳菊軒,心裡升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無花……大師?”天地良心,這聲稱呼陸小鳳絕對是處於敬意,可在別人聽來,卻有著幾分嘲諷了。
吳菊軒沒有想到玉笙臨走前還能坑自己一把,只是既然已經暴露,他也不再矯情,直接把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來,“雕蟲小技,倒是讓玉兄看了笑話。”
“你總不能和我們一起走。”玉笙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我說了,總比你要千辛萬苦找藉口留下的好。”
無花的理智壓制了憤怒,他一點都不想娶司徒靜,更不想從此以後困居神水宮。如果他們走了,他就算有千萬妙計,也無處施展。既然如此,他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如果我想和你們一起走呢?”
無花相信自己之前的確看出了石觀音對玉笙的勢在必得,可現在的發展顯然不符合石觀音的性格,那麼就是玉笙一定有什麼讓石觀音顧忌的地方。既然如此,如果他能借機扯一扯這把大旗的話,也不失為一個脫離這裡的機會。
然而,玉笙乾脆的拒絕了,“我不想因為你得罪神水宮。”
不怕事和故意惹事完全是兩個性質,這個無花完全沒有自己身邊這個小的當時被逼到窮途破釜沉舟的勇氣,這樣的人就算幫了一把也沒有好處,還會惹上大敵。玉笙是喜歡助人為樂,可不代表他也喜歡被人當槍使。
“如果我能說服司徒靜放棄呢?”吳菊軒問。
“你知道司徒靜是什麼人嗎?”玉笙幾乎是嘆息了,這個無花,運氣還真的不怎麼好。
“她是神水宮弟子,水母陰姬最喜歡的那個。”吳菊軒雖然不明白玉笙的用意,還是老實答了。
玉笙搖了搖頭,“你只知道她是神水宮水母陰姬的得意弟子,卻不知道她更是水母陰姬的獨生女兒。你讓她有了你的孩子,還想輕輕鬆鬆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覺得這可能嗎?”
“不可能!”無花卻是被玉笙話裡的資訊驚了一下,馬上又反應過來,“就算如此又如何,司徒靜深恨水母陰姬,為了殺她不惜委身於我,她是不會讓水母陰姬得意的。”
“那是因為那時候她不知道這件事,把水母陰姬當做了殺母仇人。”玉笙看著吳菊軒,“如今她們母女誤會消除,重歸於好,你覺得,還有你挑撥的空間嗎?”
“水母陰姬怎麼會生孩子?她不是最厭惡男人了嗎?”吳菊軒被這個他所不知道的轉折弄得心煩意亂。
得意弟子可以有很多,但獨生女兒卻是獨一無二的。
“司徒靜的爹是誰?”吳菊軒迫切的想知道更多。
“……是你的同道中人。”玉笙只記得那人曾經是一個採花賊,詐死後隱姓埋名改邪歸正。
吳菊軒這才焦急起來。
就算水母陰姬本來就因為司徒靜的是看他不順眼,再加上一份恨屋及烏……雖然不知道哪位前輩連水母陰姬都動得,可這份因果卻很可能是自己承擔下來。吳菊軒心裡本來還有的對這門親事的可有可無的念頭立刻消失,神水宮對他而言已經是龍潭虎穴了。
玉笙對吳菊軒的處境略有猜測,他並沒有心軟。如今他又不缺沙包,並不想惹麻煩上身。可沒想到,本來和吳菊軒相看兩厭的無花卻開口為他求了情。
玉笙的第一反應是掏了掏耳朵,看著無花,懷疑他又在冒壞水。
無花卻是一本正經,“婚姻大事,講究你情我願,強扭的瓜不甜。”
南宮靈感動的熱淚盈眶,這就是純純的兄弟情啊。
吳菊軒提起十二分戒備,直覺自己要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