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簡單用過晚飯,照舊從終南山後山上重陽宮。
今夜無星無月,天上烏雲密佈,陰風陣陣,一場秋雨顯然已經在襲來的路上。
他不禁加快步伐,想要在下雨之前趕到試劍亭。
楊過攀上試劍崖時,天邊隱隱已有雷聲。
來到亭中,望向天權殿,只有竺清耘的房間透著光,其餘俱是漆黑一片。
楊過知道的,丘處機帶著一班弟子下山傳教去了,留下年紀最小的竺清耘守殿。
一聲不甚響亮的悶雷之後,楊過忽然隱隱聽到從天權殿傳來一聲脆響,似是什麼東西被打碎的聲音。
或許是天氣的原因,又或許是思念作祟,楊過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不安,猶豫再三,終於按耐不住,緣牆朝殿中行去。
楊過剛潛進院中,頭頂忽的響起一聲炸雷,豆大的雨點倏然從天而降。
楊過閃到窗邊,貼牆而立,探出頭來,透過窗紙上的一個小洞向裡窺視。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傾倒在地的浴桶及滿地的水漬;再往裡看,是一隻破碎的青花瓷瓶;視線延伸到床上,赫然是兩具交纏的肉體!
楊過大驚,不及思慮,立時破窗而入。
趙志敬趴在竺清耘身上硬邦邦正要頂入,忽被噪聲驚擾,霍然抬頭,卻見一個人影飛掠而至,猝不及防,腰上已捱了一記重踢,瞬時從竺清耘身上翻倒下去。
楊過看清床上景象,登時目眥欲裂,胸中殺意暴起,不由分說便又朝趙志敬撲去。
好事被阻,趙志敬亦是怒不可遏,朝那壞事者瞧去,竟是已死了數月之久的楊過,乍驚過後,以他敏捷的心思,瞬時便明白過來自己被竺清耘矇騙了。眼見楊過朝他撲殺過來,趙志敬心念電轉,拽起床上的衣服,閃身避開楊過的一擊,運起金雁功朝門外飛掠而去。
自從修練了獨孤九劍之後,楊過於劍法上精進神速,若是論劍,趙志敬或許不敵,然而於內功及輕功而言,楊過卻是及不上趙志敬多年底蘊的。故而,當楊過追至門邊時,趙志敬早已消失在雨幕之中,渺無蹤影了。
楊過待要追上去,忽聽得竺清耘的呻-吟之聲,遂調轉身形,直奔床幃而去。
及至近前,只見竺清耘赤-身-裸-體躺在床上,雙目緊閉,滿面潮紅,紅唇輕啟,溢位陣陣呻-吟之聲,脖頸和胸膛上印有許多紅痕,分外淫-靡。
楊過俊臉赤紅,慌忙壓下胸中驟起的火焰,抓起一旁的棉被蓋在竺清耘身上,俯身喊道:“師父!醒一醒!師父!快醒醒!”
竺清耘眼皮輕抬,怔愣片刻,竟奇蹟般地認出了楊過,媚聲喚道:“過兒……”
楊過連著被子將竺清耘抱進懷裡,讓他靠著自己的胸膛坐好,只覺他身上奇熱無比,滾燙如火爐一般,急道:“師父,你怎麼了?趙志敬那個畜生怎麼會……怎麼會和你……”
竺清耘卻不答他,只在他懷中不停蠕動,斷斷續續說道:“好熱……好難受……過兒……”
楊過被他磨蹭地幾乎要爆炸,強令自己穩住心神,分析當前情況。
竺清耘那麼厭惡趙志敬,連半句話都不願與他多說,若不是趙志敬做了什麼手腳,竺清耘斷不會與他在床笫之間做這些事情。
如今瞧著竺清耘的情形,神智已然不清醒,隱有媚態,似是……似是被下了情藥!
楊過過去在市井中時,曾聽一些潑皮無賴吹噓過,去喝花酒時會給那些姑娘們下藥,姑娘們便會哭求著與他們交-歡,直到情-欲散盡方歇,否則會有性命之虞。
思及此,楊過怒罵道:“趙志敬你這個畜生!”
方才若不是被他逃了,楊過必定將他千刀萬剮!
竺清耘依舊在他懷裡難耐低吟。
楊過思慮再三,覺得此地實在不宜久留。
若是趙志敬去而復返,再反咬一口,只怕竺清耘的一世清白便要毀於一旦了。加上死而復生的楊過,實在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楊過再不遲疑,打橫將竺清耘抱起來,疾步衝進了滂沱大雨之中。
剛出了天權殿的大門,便聽遠處隱約傳來紛雜人聲。
原來真被楊過料中,趙志敬方才逃竄而去,竟真的是預備反咬。若是被一班全真弟子目睹他與竺清耘此時的情形,後果不堪設想。
楊過轉身便朝後山方向行去。
從試劍崖下去,順著那條已行了千百遍的蜿蜒山路,冒雨往活死人墓方向行去。
被雨水一衝,山路溼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