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低著頭,長髮遮住了她的眼眸,即使在林昭惜的角度也依舊看不清對方的神色。 “嗯。” 細如蚊蠅的聲音讓林昭惜難以捕捉,但還是讓她聽到了,心也跟著對方難受起來。 只是還沒等她安慰什麼,墨雪已經緩緩蹲了下來,直接蹂躪起了自己的頭髮,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阿……” 看著對方微微勾起的嘴角,林昭惜抿了抿唇,如果這樣能讓阿雪心情好一點的話,把她薅禿…… ‘嗯……還是給我留點頭髮吧,畢竟禿了還是很難看的。’ 林昭惜適時的停止了這麼危險的想法,畢竟有頭髮和沒頭髮還是有差距的,她可不想頂著一頭反光鏡啊。 林昭惜默默承受了下來,無聲的用行動安慰著對方。 而一旁的骨鬱看到這一幕,雖然早已經見怪不怪,但還是被林昭惜的行為震驚到了。 要知道白惜之前可是最討厭別人碰她的頭髮了,不管是誰都不行,他至今還記得當時他為了挑釁對方,就故意在打鬥中砍斷了她一小節的髮絲,而那一天他也記憶猶新,差點沒被暴走的白惜打個半死,至此,他就再也沒動過對方頭髮的想法了。 而現在,在看到墨雪把對方的頭髮都蹂躪得像個狗窩了,甚至還不小心掉落了幾根髮絲,骨鬱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深怕林昭惜翻臉。 但事實是,林昭惜不但沒有,甚至還寵溺的將自己的腦袋又朝著墨雪靠了過去,像是怕墨雪夠不到似的。 如此大的反差,讓骨鬱怎麼能接受,一時間後槽牙都差點被他給咬碎了。 不過骨鬱也同時在慶幸,現在也終於有個人能治住對方了,好歹性格比以前好了不要太多啊。 “謝謝。” 墨雪感覺自己心情已經平復了過來,溫柔又略帶歉意的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蹂躪的不成樣子的林昭惜,此時她的頭髮早已經凌亂,毛毛躁躁的翹在頭上,再加上林昭惜那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更是顯得滑稽。 “心情好點了嘛?” 耳邊傳來墨雪清冽又溫柔的聲音,林昭惜也回過神,目光擔憂。 “嗯,好多了。” 墨雪點了點頭,只是不太好意思跟對方對視,每當遇到跟孃親有關的事情她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有些失態,但還好一直都有昭惜陪著她。 “阿雪開心就好了,至於頭髮嘛,反正也還會長的。” 林昭惜抬眸看了眼從額角落下來的髮絲,用指腹捻了捻,然後隨意的把玩起來,慵懶的看了眼面前的墨雪,一雙墨瞳中只有對方一人的身影。 墨雪沒再說什麼,只是開始幫林昭惜打理被自己弄亂的頭髮,但對方嘴角勾起的一抹不加掩飾的淺淺的弧度,林昭惜一眼就看得出來。 “找到了,找到了。” 好在,並沒有讓幾人等多久,易戎很快便回來了,手中還拿著一個小盒子。 “你們看。” 隨著易戎話音落下,盒子也被緩緩的開啟,裡面正躺著一個被摺疊的方方正正的手帕,看著乾淨整潔,可以看出儲存者的用心。 墨雪抬手伸向小盒子,只是剛要摸到手帕的時候又頓了頓。 “怎麼了?” 易戎有些疑惑,不知道對方怎麼不繼續了,而林昭惜也有著同樣的困惑。 “沒事。” 墨雪抿了抿唇,眼中帶著一抹猶豫和害怕,但最後還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拿起了盒子裡的手帕。 將手帕延展開,墨雪赫然看到了熟悉的字型,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是孃親。” 墨雪淡淡開口,但顫抖的嗓音早已表明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林昭惜同樣也舒了一口氣,也為墨雪感到高興,她知道季繡吟越多,也就離對方越近,至少她在季繡吟走過的路程上也多了一點她自己的痕跡。 “太好了,那……” “什麼!孃親!?” 林昭惜還想問一下易戎季繡吟的去向呢,就看到對方一臉震驚的盯著墨雪,像是不敢相信。 “嗯,我敢肯定她就是我孃親,她的習慣我一直都記得,你看,這就是她的字。” 墨雪點了點頭,隨後指著手帕上繡著的字,一個‘吟’字赫然繡在上面。 “原來她叫吟啊。” 易戎看著墨雪指著的字恍然大悟,隨後扯了扯嘴角,苦笑一聲。 原來是他一直都忽略了,連這麼明顯的字都看不見,還說什麼想要報答。 墨雪並沒有反駁易戎,既然孃親不願告訴易戎她自己的名字,那她自然也不會告訴對方的,至於原因,孃親應該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你可以告訴我她們去哪兒了嗎?” 墨雪緊了緊手裡的手帕,又理了理重新遞給易戎,雖然不捨,但這是孃親留在這裡的東西,她也不想去動。 “她們當時走得匆忙,也沒有告訴我,我也是幾天沒見她們後才意識到她們已經走了。” 易戎遺憾的嘆了口氣,想到他們都沒有道別還是有些惋惜。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