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迂迴部隊迎頭攔住,一陣猛烈的射擊,打得偽軍矇頭轉向,掉頭又向回跑,互相擠撞著亂成了一團。
徐大眼使用重狙一槍一個地擊殺著鬼子,這比打一槍拉一下大栓可方便快速多了。鬼子已經開始還擊,但針對的目標是離他們近的其他狙擊手。徐大眼一邊在殺傷著鬼子的有生力量,一邊也是在掩護狙擊手們向後撤退,以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沙崗上的鬼子炮兵陣地已經被拿下,炮兵隨後跟上,開始調整炮口,並架設自己的迫擊炮,轟擊敵人。
鬼子炸開土圍子,衝進了寨子,但戰鬥還在繼續。村民們邊打邊撤,用笊鉤、鐵鍁、菜刀、鋤頭同敵人展開了慘烈的巷戰、肉搏戰。
鬼子點燃所到之處的房屋草垛,寨子裡烈火沖天,濃煙滾滾,但沒有人顧得上救火,村民們人人自衛,在拼命地和鬼子搏殺著。
寨子裡到處都是槍聲、爆炸聲、慘叫聲、怒罵聲、砍殺聲。有的夫妻雙雙在院子裡同鬼子拼殺,有的父子在巷口阻擊敵人,有的母女合力同獸兵撕打在一起。
院落裡、街道上在拼殺、戰鬥,屋裡的老人、女人、娃娃,抄起了钁頭、鐃鉤、鐵鍁,擀麵杖、菜刀、剪子,能用什麼用什麼,寨子上空響起了一陣陣的喊殺聲。
莊外的槍聲、爆炸聲更加激烈起來,偽軍已經被擊潰,正從村南象被趕鴨子似的抱頭鼠竄向鬼子大隊靠攏。
雖然指揮官和多名軍官陣亡,但鬼子還是反應很快地向炮兵陣地派來了爭奪的兵力。但這股鬼子隨即遭到了一中隊的猛烈夾擊,鬼子大隊的身後,三中隊也發起了攻擊,四面皆發生了戰鬥,這使鬼子判斷不清具體的情況,指揮陷入了暫時的混亂。
日軍吹響了軍號,衝進莊內的鬼子開始慌忙撤退,村民們這才得到了喘息,但已是傷亡慘重。
何有義渾身是血,臉上、身上多處受傷,手裡的鍘刀已經沒力氣再舉起來。林凡才也幾乎虛脫,手裡的大刀片已經卷了刃,莊裡到處是火光,街道上橫七豎八躺著犧牲了的父老鄉親和被殺死的日本鬼子,鮮血染紅了街道、斷牆。
即便極度疲憊,林凡才和何有義還是組織起村民,重新封堵被炸開的土圍子,防備鬼子捲土重來,並登上圍頂向外觀察情況。
戰場已經轉移到了寨外的小沙崗上,奪炮成功,擊潰偽軍,調動日軍,解了寨子之圍後,遊擊大隊調整佈署,就地防禦,這個並不高大險要的地方便成了敵我雙方激戰的焦點。
指揮官及多名軍官被擊斃,炮兵陣地遭襲,丟了山炮和迫擊炮,這對鬼子來說是難以容忍的。
鬼子向來就是這個毛病,在中國大地上耍橫耍慣了,在哪吃了虧,總要報復一兩下才覺得找回了面子。此次也不例外,收束部隊後,氣勢洶洶地向小沙崗發起了進攻。
一群鬼子和勉強收攏起來部分偽軍嚎叫著衝了過來,“砰!”不經意的一聲槍響,在偽軍身後揮舞洋刀督陣的鬼子軍官的腦袋突然象被一根巨棒猛烈擊打。不,比這個效果還恐怖,整個腦袋連脖子都被重狙的子彈炸飛了。鮮血從參差不齊的傷口處飛濺而出,無頭的屍體轟然倒地。
小崗上響起了槍聲,並不密集,但很有節奏,狙擊手隨著徐大眼開火射擊,偽軍軍官和機槍手遭到了優先照顧,衝鋒的隊伍開始混亂起來,但身後是鬼子明晃晃的刺刀和兇狠的呼喝,這些偽軍只能面如土色地繼續向前。
突然,剛剛接替指揮的鬼子軍官的右肩靠胸部位血肉迸濺,小半邊身子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死狀慘酷異常。即便是鬼子,也被這接連的打擊弄得有些目瞪口呆。
當衝鋒的偽軍和鬼子距離沙崗陣地只有一百多米的時候,在狙擊手的打擊下,氣勢已經衰減大半,連督戰的鬼子小隊在連番損失的情況下,也不那麼起勁兒的吆喝了。
榴彈、機槍、步槍、花機關開始射擊,遊擊大隊拿出了全部實力,除了陣地計程車兵外,狙擊手也在繼續獵殺著敵人。沒有了炮火的支援,這一次猛烈的進攻很快便被打退,留下了一百多具屍體和十幾個慘叫哀嚎的傷員。
火炮響個不停,比剛才在鬼子手中時還要猛烈、密集,不斷在敵群中爆炸。除了繳獲的火炮,遊擊大隊的八二、六零迫擊炮也紛紛開火,將炮彈砸向敵人,給敵人造成著傷亡和混亂。
風漸漸平息了,田野上升起了淡淡的暮靄。夕陽把它的餘輝抹在大地上,樹梢頭,灼灼似火,彷彿也要熊熊燃燒起來。
滿布煙塵、彈痕累累、冒著青煙的斷垣殘壁,默然屹立,折乾斷枝的古槐白楊,仍然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