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燬的坦克前,仔細觀察,面色凝重。
對手擁有大威力反坦克地雷,這是出乎鬼子意料的。而大路上地雷密佈,如果沒有坦克在前碾壓破爆,靠工兵探雷、排雷,速度難以保證。
日本的武器裝備和技術水平,決定了他們對鐵路和公路的很大依賴,再鑑於中國當時的道路情況,日軍的戰術機動基本上只能在道路附近,越野機動的能力很差。再加上此時的季節,儘管是平原地帶,但田地裡的高杆作物已經一人來高,更為三縱的襲擾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一個日本軍官突然象觸電般身子一震,不可思議地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彈孔,撲通摔倒在地。
“敵襲——”鬼子一陣慌亂,各自尋找隱蔽,機槍、擲彈筒無目標地亂打亂射。
寂靜狙殺,通常是在叢林地帶,而楊天風派出的襲擾小組卻依靠著遍地的青紗帳,先讓鬼子嚐到了滋味。
裝上消音器的狙擊步槍,精準射程降到一百五六十米,但無聲無息、殺人無形,最是令鬼子感到恐懼。
空中響起炮彈的尖嘯,幾枚六零迫擊炮炮彈從千米外飛來,砸在大路上,伴著爆炸的火光和掀起的塵土,鬼子一陣雞飛狗跳,兩輛汽車被炸燬起火。
火炮游擊戰,是三縱裝備了六零迫擊炮後的又一種襲擾戰術。打完就跑,輕便靈活的六零迫擊炮,令鬼子想抓抓不到,想打打不著。
“噠噠噠……”遠處又響起了捷克造特有的射擊聲,鬼子的搜尋小隊又遭到了短促而猛烈的襲擊。等鬼子做好準備,卻只看到遠處搖曳的高杆莊稼。追上去,可能會踩到地雷,或者被冷槍狙殺。
吉本榮作陰沉著臉,坐在汽車內。這樣的戰術戰法令他相當頭痛,越接近淮陽,道路被挖得坑窪越多,敵人的騷擾襲擊越是猛烈、頻繁。
損失是有,但對日軍集團來說不過是皮毛之傷,只不過時間並不允許他們慢騰騰地挪到淮陽。
據淮陽最近的一封求援電報,淮陽日軍指揮官的口氣很急,通報說數千敵人晝夜施工,交通壕進展迅速,已經接近城垣不到二百米,形勢非常危急。
道路被破壞,埋設了地雷,還有小股部隊不斷用冷槍冷炮襲擾,吉本榮作意識到敵人的主要目的便是遲滯、拖延,而專力要攻打淮陽。而日要攜帶重炮,就必須依靠大路。本來以坦克在前碾壓破爆是個辦法,但敵人有反坦克地雷,這就使吉本榮作不得不考慮他策。
磨磨蹭蹭地又走了一段,在轟然的地雷爆炸中,日軍又停了下來,這次是一輛裝甲車被炸燬,車上人員傷亡慘重。
吉本榮作經此刺激,終於下了決心,分路合擊。為了確保安全,他只分兵兩路,且相距不遠,既確保每路的兵力都比較雄厚,又能很快地互相配合照應。
一路向東取道太康,再南下淮陽;一路繼續沿通淮公路向淮陽行進。兩路人馬相距不過十幾公里,即便不算機械化的速度,步行也能很快重新會合。
吉本榮作對蝗軍的戰力很有信心,這已經是接近一個聯隊的人馬,步、坦、炮、空諸兵種齊全,能與一個精銳的支那步兵師對抗。如果是雜牌部隊,日軍一個大隊對抗一個師甚至都不落下風。所以,他是不相信敵人有吃掉任何一路的實力。
說起來,還是吉本榮作不太瞭解三縱的實力,不瞭解楊天風的作戰特點,這與楊天風刻意低調也有關係。
襲攻開封,那是第三集團軍的戰績,楊天風帶的人少,只是助攻;宿城之戰,日軍認為是陰謀詭計的偷襲,且並未張揚;淮陽日軍首先發起進攻的目標是騎一師,遭到挫敗並被圍困縣城,也認為主力是騎一師,再加周口的騎十四旅,三縱不過是趕來支援的部分軍隊。
所以,吉本榮作擔心的是騎兵叢集的衝擊力,不太敢過於分散,也不以中隊單位行動,但比大隊還強的兵力,他倒是不太害怕。顯然,他還是不瞭解楊天風的狠辣,不瞭解三縱的實力,不瞭解所要面對的重重陷阱。
…………(未完待續。)